彙報個工作而已,程處默偏偏要露出一副忐忑的神情,生怕孫享福不知道他有事要說一樣,很欠抽。
“那個,除去被他們弄到寧遠縣的五壇蛇毒,城內尚存的四十二壇蛇毒,已經全部找到,按照藏蛇毒的地方,我們將其中有可能接觸的人,全部分隔關押了起來,還有,王浩所提供的名單上的人,全部已經捉拿,有一千三百多人與涉嫌藏蛇毒的場所重合,這算是已經確定了的,還沒有確定的人數,有一萬兩千多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處置?”
孫享福點了點頭吩咐道,“將他們集中到善陽勞教所去,把王浩的那封信展示給他們看,告訴他們,王浩已經取消了原本的計劃,皇帝大致也會赦免他們的死罪,主動承認與王浩有關系的人,將會減罪一等,輕罰了事,但在陛下作出裁決之前,這些人全部都要在善陽勞教所接受思想教育。”
運動大會結束之前,李世民自然是不可能就此事作出裁決的,放他們出去,也有一定的危險,孫享福這麼安排,雖然會將很多無辜的人錯押在牢房裡,但意在保險。
“呃,那個……”
“有話就說。”
“那個,我聽說,陛下沒有要即刻處死王浩的意思,可不可以請你高抬貴手,暫時,饒他這一回?”
聽到程處默這話,孫享福有些錯愕的看向他道,“你什麼情況?”
“呃,是這樣的,張誠聽說王浩被抓,非要自盡謝罪,被我阻止之後,如煙求到了我這裡,她說,只要王浩不死,張誠就不會自盡,張誠不自盡,她就嫁我……”
“程處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張誠現在是個被關押的犯人,是誰讓他知道王浩被抓的訊息的?還有,如此重要的犯人,你輕易讓人探視,還有法度在嗎?若是我有兵部尚書銜,現在就會將你革職查辦,這可是罪大惡極的王浩,你精蟲上腦,也不能拿這件事開玩笑,會害死你們整個程家的。”孫享福非常大聲的朝程處默吼道。
程處默被孫享福吼的有些無地自容,低著頭紅著臉,等孫享福喘了好一陣大氣之後,他才道,“其實,陛下派王侍監來,就是不想殺他,我聽李相和杜尚書說,現在大食人,波斯人,和拜占庭帝國爭的那麼兇,正是需要一個像王浩這樣的人去西方,幫我大唐謀取利益……”
“住嘴,王浩昨夜才被抓,今天怎麼可能有這些訊息傳來?”
“呃,陛下的禦駕,已經過了善陽勞教所,與定襄這邊通訊,一個來回還不到兩個時辰,現在,隨駕的朝臣,大多建議陛下,放王浩去西域,為大唐綢繆將來。”
聞言,孫享福便知道,王浩留的後手可不止定襄城這邊用以威脅他的人手,在朝臣之中,也有為他說話的人,而這些建議,又非常的符合想要立下不朽功業的李世民的心思。
“走一步,留三步做後手,王浩此人……”孫享福找不到什麼好的詞彙評價他,不過,內心裡,想要殺死他的想法更強烈了。
這樣的人,太危險了,他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才能,可偏偏,又喪失基本的人性,就是個沒有保險的炸彈。
看著一臉期待之色看著自己的程處默,孫享福最終道,“如果你靠幫張如煙做這樣的事情,而娶到了她,這不是愛情,這是利益交換,以後,再不要在我面前提這樣的事情,否則,兄弟都沒的做。”
程處默聞言一愣,想明白怎麼回事之後,臉上的羞愧之色更濃,他可是見識過了延津之戰的慘況的人,怎麼就會因為自己的這點事情,忘記了那些慘死的兄弟呢!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就押解王浩屬下那些人去勞教所。”
“嗯,順便幫我帶句話給李相,王家那些與此事無關的人,都放了吧!讓他們明天天亮以後,將所有在定襄的産業,都開門營業,不過涉及到酒水餐飲吃喝之類的,必須接受官兵的監管。”
程處默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了。”
待他離去之後,孫享福無奈的揉起了自己的腦門子,這可是一個比殺倭國使者還艱難十倍的決定。
“夫君剛才都沒有好好吃飯,妾身讓人燉了猴頭菇雞湯過來,夫君吃過之後,就先歇下吧!明日,還要忙活一整天呢!”
唐儉已經帶著西域各國代表團在城外百裡下寨,明天一早出發,中午之前就能抵達,李世民這邊可能明天一早就會到,不過並不會入城,而是直接在城外早就準備好的營帳下榻,有些工作,孫享福明天一早就需得跟他彙報,運動大會開始前的這兩天,他所有的時間都會排的滿滿的,偏偏這個時候還要頭疼王浩的事情。
“秀兒啊!等忙過了這一陣,咱們一家都去荊州吧!在那邊老老實實的種田,不管朝廷的這些糟心事了。”
“好啊!反正文工團的人手這兩年也都訓練出來了,忙完了這運動大會,妾身應該沒有什麼公事了。”
虞秀兒跟孫享福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對於他的個性,自然是瞭解的,恐怕,也只有在田地裡擺弄那些農作物的時候,才是他最充實的時候,聽紅梅和春桃講述了一些在荊州的生活,她都有點想在那邊住上一段時間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