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府上的時候,客廳裡很熱鬧,姚紅袖,李香蝶等藝人皆在。
“老爺,去慰問工人的節目都排好了,您要不要先看看?”
姚紅袖雖然已經被孫享福放良了,但她和德叔一樣,習慣喊孫享福老爺,現在望江樓有兩套演出班子駐演,一套是孫享福和虞秀兒留下來的原班人馬,由姚紅袖帶領。
一套是李香蝶從揚州帶出來,之後在善陽那邊招募擴大,組成的班子,風格各有不同,輪換著上臺表演戲劇歌舞,能給另外一組班子更多的培訓新人和排練節目的時間。
“你們這都趕到我府上來求表揚了,我自然是信的過你們的,不過,這幾天陛下和我都忙,什麼時間能夠成行還不知道呢!另外,你們內部,還要挑選一下,組成一個最強團隊,這些人,可能要跟著使節團出訪西域諸國,這是政治任務,也是千載難逢的改變戲子社會地位的一個機會,如果最終定了下來,大唐很可能誕生一撥戲子和樂師身份的官員,這會給後面的文娛事業,開個好頭。”
孫享福說的鄭重,姚紅袖和李香蝶則是眼神中精茫連閃,不是這個行當裡的人,根本不能體會她們那種需要人尊重的感覺。
如果,女戲子也能封官,還能隨使團出使諸國,名垂青史的話,那麼她們也算是前無古人了,所以,孫享福說的這個問題,對她們來說,無疑是有生以來,遇到的最重要的事情。
“都督請放心,我等定然拼盡全力,在異國弘揚我大唐的音樂戲劇文化……”
“我,我等定不負都督厚望……”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了,見狀,忙揮揮手道,“得得得,你們這副激動的要哭的樣子,我看了心疼,叫人把大廳的沙發挪開,你們召集人把去渭南要表演的節目都演一遍吧!我給你們把把關。”
女人,在被託以重任的時候,往往比男人還要激動,而孫享福有一個毛病,就是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流眼淚,反正時間還早,聽聽專場音樂秀,看看節目,也算是放鬆放鬆自己的大腦了。
二女聞言,抹了抹眼角,一起施禮道,“我等這就去安排。”
孫府的客廳有好幾百平米,是具備開大型歌舞宴會的功能的,在這個時代,如果你要在家裡宴客,歌舞樂曲表演,幾乎是必須的節目,虞秀兒此前就曾經在客廳裡宴過客,所以,家丁們對於怎麼佈置歌舞場,也很熟悉。
一番歸置之後,客廳中央就清出了好大一塊場地,上百樂師歌手,便開始按照排練時的隊形,在客廳中央擺置樂器。
“怎地,孫都督是要宴客麼,倒是正好叫老夫趕上了。”
被德叔從門外引進來的杜正倫看著客廳裡眾多抱著樂器的樂師在忙碌,跟孫享福見了禮,打趣道。
“杜尚書怕是前番來府上做客的時候,吃酒吃的不過癮,今日還想再補上一頓吧!正好趕上了,我這就讓人置酒擺菜,咱們邊喝邊聊。”
杜正倫是新上任的商部尚書,前番孫府擺滿月酒的時候,也給他下了帖子,在酒宴上,倒是與他有不少交流,農部和商部,都是朝廷新設的部門,孫享福對於農部所有的事情都有規劃,杜正倫卻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感覺,孫享福一早就料到他會再來府上請教,不想,正是今日。
“孫都督家的酒水太烈,老夫可不敢多吃,不過這歌舞節目,卻是老夫的最愛,既然趕上了,就絕不錯過,你莫怪老夫唐突就好。”
兩人相互客套著,比較會辦事的德叔,已經讓家丁在客廳的正中央擺了一套長沙發和茶幾,兩人正好左右而坐,即能看錶演,又能談事情。
“這便是過幾日要去渭南表演給工人看的節目麼?”
“杜尚書也知道這事?”
“那是自然,陛下已經下旨,讓老夫逐步接手渭南的督造工作,馬侍郎被任命為了去西域諸國使團的副使。”
聞言孫享福便一副難怪如此的表情,現在馬周是杜正倫的下屬,估計是馬周得知自己不久之後會出使西域,才建議自己的上司杜正倫來拜訪自己,請教一些關於渭南發展建設的問題的。
而派馬周隨團出使,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世民手頭上的人中,也就馬周悟性最高,在政治思想上,最瞭解他和孫享福的意圖,而且年輕力壯。當然,孫享福自己去西域會更加合適,不過這一去可能是兩年多,他有太多內部事情需要處理,根本抽不得身,那就只好馬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