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個很好的演員,即便是以這首歌的曲風,和直白到讓這個時期的人有些肉麻的歌詞,完全重新整理了他對這首歌的創作者,也就是剽竊者孫享福的認知,他也一副很投入的樣子,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心裡面恐怕在反複唸叨著‘政治需求’,這是‘政治需求’,朕一定要繃住。
最先與李世民遙相呼應的是武將班子裡的人,他們好多都大字不識,還有胡人血統,這種火辣直白的歌舞,正對了他們的胃口,尤其是尉遲老黑,雖然認出了舞臺上那個大個子就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一點不覺得丟醜,反而從席位上站起來,跟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起了自己的老腰。
莫名其妙的,隨著東珠的歌聲,大家的心情都變的歡快了起來,這氣氛,隨著更多的人開始不自覺的開始搖晃身體,開始蔓延全場。
舞臺上的舞蹈並不複雜,有過舞蹈經歷的人,現場跟著就能夠跳出來,歌詞的旋律和節奏,只是一遍,就能讓人記個大概,看著場中的氛圍,席位上的孫享福在暗地裡偷笑,即便是後世人都避免不了被這首歌洗腦,何況是這個時代的人呢!
一曲畢,剛剛開始的酒宴,氣氛便被推到了一個高潮,李世民帶頭的叫好鼓掌,武將跟著起鬨,就好像看到了什麼精彩絕世的表演一般,讓舞臺上的東珠很是興奮。
“再來一曲。”
“再來一曲……”
都不用孫享福親自做託,那些新降過來的胡人將領,如阿史那思摩,執失思力等,便開始叫喊起來,在他們看來,大唐的皇帝或者大臣,越是不排斥胡人,他們的地位就將會越穩固。
舞臺上,含笑的東珠美豔不可方物,要不是她旁邊站著一個尉遲寶林,不知道多少大臣心裡會起小九九。
彎腰向舞臺下致謝,便開口按照孫享福教給她的臺詞說道,“感謝所有人對我這個草原姑娘的喜愛,下面,我將為大家獻上一首《我從草原來》,以此歌向皇帝陛下,向所有人,表達我們草原遊牧民族的熱情直爽,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好!……”
在李世民的帶頭鼓動下,東珠的歌還沒開始唱,就先收到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歌舞可不僅僅的是能夠表達遊牧民族的熱情直爽,還會不自覺的增加漢人對於遊牧民族的好感,畢竟,薛延陀部遠在漠北,目前為止,並沒有跟大唐發生戰爭沖突,大家對於這個民族,還談不上有多仇恨。
一陣優美的旋律響起,東珠沒有了之前那麼大幅度的舞蹈,倒是一旁的尉遲寶林率先以奇怪的腔調開唱了。
“雲白,花紅,草綠,酒醉。”
前奏過後,東珠開唱,“我立馬千山外,迎風唱著天籟,歲月已經更改,心胸依然自在……”
依舊是直白的不得了的歌詞,卻是能讓所有的聽眾腦海中,頓時出現草原的畫面。
此刻,李世民才覺得,孫享福弄的這些文化宣傳的厲害之處,在具體怎麼做上面,孫享福已經走在了他前面,那麼,自己也不能落後。
“……
風從草原來,吹動我心懷,吹來我的愛,這花香的海,
我從草原來,溫暖你心懷,不變我的情,那天藍的愛。”
如果說前面一首歌是為了讓大家適應這種曲風,那麼這一首,就是完全能夠讓大家聽的進去的東西了,些許的畫面感,會讓那些沒去過關外的人對草原産生一絲嚮往,覺得那也不是荒涼苦寒的地方。
長孫皇後的賞賜在東珠的表演結束之後果然來了,一塊穿宮的玉牌,得到了這個東西,東珠以後便可以主動去後宮串門了,對於在長安的命婦來說,這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對於過不了多久就要回漠北的東珠來說,它卻是沒有什麼價值,只當是長孫皇後邀請她到後宮做客了。
東珠回到了席位上,李世民的幾大妃子紛紛跟她聊起了一些家常,場面很和諧,李世民本人也沒閑著,他是個很有悟性的人,就在剛才,他已經想到了如何促進兩族人民關系融洽的一些具體辦法。
作為皇帝,他親自拿起了酒杯,走向了陪同東珠來長安的幾個薛延陀部將領的酒桌方向,見勢,坐在李世民這桌旁邊的孫享福也快步的跟了上來,提前指著酒席上的桑傑給李世民介紹道,“這是薛延陀部的頭人之一,草原的上最勇猛的戰士,桑傑,他是護送東珠來長安的主要將領。”
聽孫享福這麼說,桑傑其實是有些臉紅的,他這個草原上最勇猛的戰士,可是被孫享福屬下的好幾個將領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