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洛陽城的百姓看到了霸氣的一幕,領著五十幾個身穿重甲的護衛上酒樓的人。
“呃,大人,可否請屬下護衛一同入內用餐?”明月樓外,張書吏迎向馬隊中的孫享福道。
“無妨,他們都吃過行軍幹糧了。”
孫享福並沒有下馬,趙龍卻是先領著一隊人馬進了明月樓,不一會,裡面傳來一陣響動,趙龍又獨自走了出來,很快,五十餘名重甲護衛便將明月樓圍的嚴嚴實實的。
“大人,安全了。”
得到了趙龍肯定的答複,孫享福和席君買二人才下馬入內。那張書吏也有些發蒙的跟了進去,心道,皇帝出行,安全防衛也不過如此吧!
明月樓是洛陽數的著的大酒樓,當然,其規模也就是跟長安的醉仙樓差不多,跟望江樓還有些差距,才走入大廳,就見幾個穿著華貴,被趙龍搞的有些發蒙的人迎了出來。
“在下明月樓東主薛慕華,見過孫下牧,這位是春江樓的東主章東泉,這位是翠紅樓東主賈奉,飄香樓東主陳富……”
隨著薛幕華一起拱手相迎的,七八位所謂的東主,在孫享福看來,他們不過是一些跑腿的掌櫃,能在洛陽這種大城裡面開一流檔次酒樓的,只有兩種人,權貴,世家。
孫享福之所以過來,就是看看自己在洛陽開望江樓分店,會觸動那些人的利益。
大唐的純種商賈,身份是比較低賤的,連農夫都不如,既然他們以商家的身份請見,孫享福多少也是個官身,自然需要端著架子,免了眾人的禮數,便隨眾人往樓上的雅間入坐。
“本官初到洛陽,就受諸位所請,不知有何事相商啊!”孫享福開門見山道。
“大人經營的望江樓乃長安酒樓業翹楚,路過洛陽,我等自然是要藉此機會多多向大人請益了。”坐在孫享福右邊下首的章東泉含笑道。
此人年約四十,一臉和善的模樣,閱人經歷越發豐富的孫享福一看就知道,應該是老於市儈之輩。
“你們怎麼知道本官是路過了?本官這次來洛陽,其實是常住的,至少住到望江樓的洛陽分店開起來之前。”孫享福故意道。
聞言,幾個所謂的酒樓東主臉上都是一黑,場面頓時尷尬。
“大人莫要說笑了,這幾位,可都是有求於大人的。”
張書吏出面打了個圓場,又給薛幕華使了個眼神才道,“孫大人我已經幫你們請來了,有什麼苦衷你們直說便是,若能合作共贏,相信孫大人不會拒絕諸位的。”
見了張書吏的眼神,薛慕華便不再遲疑,起身快步走向孫享福案前深深彎腰拜道,“求孫大人給在下等留條活路吧!”
見薛幕華有此動作,其餘幾人也不閑著,紛紛效仿,倒是叫孫享福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就不給你們留活路了?”
“大人,您的望江樓一開,即便是權貴眾多的長安城,許多大酒樓都有些撐不住了,何況是區區洛陽。前番,幾大世家在洛陽開設的酒樓分號增加了新式菜品之後,我等的生意就只能勉力維持了。如今,他們又在城內買了地,傳聞,要模仿望江樓蓋一間大酒樓,若要是望江樓也在洛陽城內再開分號,我等經營的酒樓,便只有關門歇業一條路可以走了。”薛幕華有些淚眼婆娑的道。
一等權貴世家的産業雄霸長安,二三流的則是主要分佈在洛陽,揚州,益州,像常住城內居民只有五十萬的洛陽,權貴富戶的比例遠小於長安,能時常到大酒樓吃飯的富戶最多也就是那麼一兩萬人,這些人如果分散到原有的十幾二十家酒樓,倒還能讓他們賺些盈餘,可一旦出現像望江樓這種量體的大酒樓,對他們的沖擊,簡直就是災難性的,而且,洛陽很有可能一下子多出兩家這樣的酒樓來。
在炒菜逐漸被推出之後,這些原有的酒樓其實已經不具備市場競爭力了,他們在想辦法謀求出路,這很正常,所以,孫享福的目光又看向了張書吏。
“長孫淳是故意避開不見我的?”
“呃,大人才智高絕,一料就中。”張書吏見自己和主子的算計被孫享福猜穿,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道。
“那麼,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還是長孫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