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春雨綿綿的季節,卻天天豔陽高照,倒是叫幸福村的胡瓜長勢很好,只是這些逐漸飄出香味的瓜果卻沒有叫虞秀兒的心情變好。
“夫君此事做的欠考慮,怎麼能這麼回答皇帝呢!”
“呃,後果會很嚴重嗎?”
“只怕夫君此生無法成為陛下心腹之臣了。”
“呃,我本來也沒想成為他的心腹之臣呀!”
“夫君慎言,你是皇帝家臣,如果不能成為皇帝心腹,那麼……”
兩口子第一次出現了爭吵,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總是會有碰撞的,所以,今晚他們雖然同住在一間房,卻沒有同睡一張床。
獨自一個人睡在被窩的孫享福翻來覆去睡不著,古人在某些方面一點也不比現代人笨,至少孫享福在李世民面前總有點腦袋不夠用的感覺,作為一個皇帝,李世民幾乎掌握了一張這個時代絕勝的王牌,那就是資訊量。
長孫無憂執掌後宮之後,一直是省吃儉用的過日子,但朝廷撥給後宮的用度卻一分沒少,外加上這半年漁業司,膳監司的供給,後宮可以說掌握了巨大的財富,這些錢去哪裡了?李世民並沒有按孫享福當初的建議,將其做慈善,分給貧民,而是一再的擴充他的密衛。
所以,他能夠很詳細的知道長安,乃至長安之外的一些重要大臣的一舉一動,在這種資訊不對稱的情況下,誰能玩的過李世民才怪。
這一點孫享福知道,所以,他從不懷疑李世民會笑到最後,但是,如果讓他從骨子裡把自己賣給另一個人,他卻做不到。
他是現代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為自己活著的,皇帝給他發工資,為他提供保護,那麼,他貢獻勞動力,為皇帝賺取一些利益,這很正常,但僅限於利益交換,如果讓他出賣自己的良心,那就有點過了。
而虞秀兒則恰恰相反,她是這個時代的人,認為人就應該忠於自己的信仰,既然孫享福選擇了效忠皇帝,那麼皇帝就應該是他的信仰,他應該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一切貢獻給皇帝,這樣對於皇帝,對於孫享福自己,都好。
不能說他們誰的思想有錯,在現代來說,孫享福的思想是對的,在古代來說,虞秀兒的思想是對的,錯的是一個現代人回到了古代。
天剛亮,沒睡好的兩口子被德叔叫起了床,吵架歸吵架,戲還是得排,於是,這一場對許仙和白素貞來說相當於終場戲的戲份開始排演起來,再往後,就是許士林和胡媚孃的戲了,在這種現場演繹的舞臺上,是做不到一人分飾兩角的,所以,許士林和胡媚娘需要找別人來扮演。
由於心情不好,兩人的哭戲演的都特別溜,一個多時辰排下來,眼睛都快哭腫了,快到正午,客人開始上門,戲也就不能繼續排了,兩人到了後臺卸妝,孫享福先軟了,雙手按在虞秀兒的肩上道,“娘子還是別傷心了,以後為夫都聽你的便是。”
“不,是妾身的錯,娘親交待過,妾身應該嫁夫從夫的。”虞秀兒聞言,眼眶一紅道。
“呃,岳母大人這麼說過嗎?那你可要聽話了,以後不管怎麼吵架,不準跟為夫分床睡……哎喲!別掐我腰……”
吵的突然,和解的也快,不過這件事情給孫享福提了個醒,以後絕不為了別家狗屁倒灶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家庭幸福,就算是皇帝的事情也絕不。
午後,張易,趙幕春,楊秋,三人一起到訪,孫享福便在酒樓的辦公室裡接待了他們。
“孫下牧,眼看著天氣變暖,咱們的至尊皮貨就算開張也趕不上好時候了,您可得趕緊的出出主意。”
“是啊是啊!皇庭傢俬備的貨都把幾大倉庫堆滿了,陛下的限期已經過了,再不開始銷售盈利,我等可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一上來趙幕春和楊秋就先訴起了苦,當然,張易的情況也好不到那去,林業司和牧業司總算是有東西可以賣,他這邊,可是一點産出都沒有,本來,如果李世民同意了孫享福的育苗計劃,皇家的農莊也是會種上一部分棉花,胡瓜和西瓜的,但孫享福的計劃卻被李世民給否決了,所以,他現在只能洗幹淨脖子,等待發落。
“東市的鋪面選好了嗎?”孫享福伸手止住了欲張口說話的張易問道。
“選好了,照你之前說的,選的大鋪面,裝修也全部做好了。”
“嗯,楊下牧你現在立刻回去,讓人把至尊皮貨産出的一些貨物送到了望江樓來。後天白蛇傳開演前,咱們先來個産品展示會。不過你牧業司得付給望江樓一千貫的酬勞。”
“一千貫?”楊秋聞言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