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嬴政的笑,貞梨的心裡也泛起了甜絲絲的感覺,在嬴政回來剛踏入紫薇殿中的時候,她已經迎了上去。並且服侍著大王將身上外衣給換了下去,衣服裡裹挾著粗糲的沙子,貞梨可以想象出今日的閱兵會有如何宏偉。
抱著嬴政的衣服,貞梨的臉燙燙的,有一種抱著他本人的感覺,衣服上帶著些許汗腥味,貞梨很自然的問:“大王,是否需要沐浴?”
換了衣服後,嬴政也發覺自己身上還帶著一股沙場的味道,於是點頭說:“吩咐下人將水備好,寡人一會兒就沐浴。”
貞梨將嬴政衣服抱下去後,又吩咐著旁人為嬴政將洗澡水給添好。
當嬴政解開身上的束縛泡到桶中閉上眼睛愜意的享受著安謐的時光時,身後淡淡的花香味伴隨著細碎的腳步一起出現,嬴政睜開眼問了句:“是誰。”
貞梨從背後望著嬴政光滑的裸背,緊張的說:“大王,是奴婢貞梨,前來伺候大王沐浴的。”
“出去,寡人不需要,還有,同樣的情況寡人不想再看到有下一次。”嬴政嫌惡的皺起眉頭,冷冷的說了這麼幾句話。貞梨的眼圈立即泛紅,低下頭壓著嗓子說了句:“是,奴婢知錯了。”
妙琴跟貞梨說過,大王沐浴的時候除了添水不願意讓人伺候著,但是貞梨就是不信這個邪。她想試一試,也許大王對她是特別的呢,畢竟大王也不喜歡不相幹的女子碰自己,可是從沒拒絕過她的按摩來。
當墨玖雨急匆匆的來到紫薇宮中之後,嬴政也沐浴完畢,披散著頭發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看著書簡。在嬴政的示意之下,墨玖雨來到紫薇宮從來不會受到任何阻攔,她步履很快如若無人之境。
貞梨有些羨慕的看著墨玖雨進到大王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獨處的書房之中,他的任何人從來都是除去墨玖雨之後的任何。為什麼,大王就不能把目光偶爾放在她身上一次呢,貞梨心中湧動著深深的失落。
見到嬴政懶散的樣子,墨玖雨一把從他手中將書簡抓過說:“哎,你今天在沙場的表現那麼酷,現在怎麼跟貓差不多了。你揮手的動作,簡直是帥呆了。”在提正事之前,墨玖雨先劈頭蓋腦的把嬴政給誇獎一通。
這個男人沒人比她更瞭解,只要把毛捋順了就什麼都好說了。
“寡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嬴政也不生氣,反而很自戀的這麼來了一句。
墨玖雨也懶得跟他扯了,直接開始說了她此行目的:“我回去想了很久,覺得秦國現在的徵兵制度太不人性化了,也許稍微做出一點兒改變會比較好。就像如乾行一家,兄弟三個人兩個都戰死沙場了,那麼剩下的那個人的否可以免除兵役呢。當然我不只舉他這個例子,反正應該還有很多類似的吧。”
她的話說的很籠統,嬴政聽了之後捕捉到她的關鍵之處,反問說:“你的意思是,在徵兵的時候若是家中兄弟多的,可以減少徵兵數量,若是獨子的話也可以酌情減少服役年數麼。”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也這麼認為麼?”
嬴政抿著唇,烏黑的眼神閃著光彩說:“寡人以前就這麼想過,等隔幾日與仲父商議以後,就會下明旨,今日之事只是一個推動而已。”
這讓墨玖雨産生猝不及防的驚喜,看來他們兩個是很有默契的。
去年冬日氣候有些奇怪,入了冬之後,只下過兩場雪,一場雪鋪天蓋地的快把鹹陽給遮住,另外一場落在地上還沒堆起來一層就融化了。
就這麼兩場雪也是稀罕的,除了這兩場雪,入冬之後只有一陣強過一陣的冷風,壓根兒一粒雪都沒再降過。缺少降雪,溫度又比往年的冬天都要低,單是這個冬天就不知有多少老百姓是被凍死的。
不止是鹹陽,其他地區的降雪也是很少的,春夏秋有雨水灌溉農田,到了冬季就全要靠積雪溶化後的雪水了。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這句諺語也將冬日裡的大雪重要性給點明瞭。
只是去年天氣太過怪異,天氣一味幹冷,往年鹹陽也時有出現這種不正常的氣候,畢竟範圍小並不足為懼。但是今年,整個秦國似乎都被籠罩在這樣的怪異氣候之中。入了春之後降水持續減少,嬴政當時下令收兵為的也是能讓士兵歸來,人工挖渠灌溉農田。
由於這個時代水利發展已經不錯,在降水稀少的年月裡,朝廷為派遣勞工挖出水渠引水灌溉良田。這在一定程度上,也保證了在災荒之年,莊稼也不至於完全荒蕪,秦國也不會陷入大範圍的饑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