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現在燕國的情況如何,趙國退兵了沒有,可否需要秦國前去支援一下。”敵強則我弱,嬴政並非是好心到為燕國打抱不平,他也只是不願意看到趙國一家獨大的而已。若是趙國壯大起來,秦國難免要受到威脅了。
其實仔細想嬴政的問題額是無可厚非的,但是落在燕丹的耳中就格外刺耳,他沉默著在平靜著自己的思緒。這個時候,還是景辰開口了,他很自然的說:“勞貴人掛心了,趙國欺人太甚,提起趙國主子就有些不舒服。現在趙國已經退兵了,但是燕國也在之前的戰爭中元氣大傷。”
主動將自己國家窘況揭露出來,墨玖雨不得不稱贊一下,這個叫景辰的男子比起燕丹來更能沉得住氣。燕丹也是在景辰話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像解釋一樣說:“嗯,是這樣的,不過在我離開的時候,燕國局勢穩定下來了。”
嬴政見燕丹情緒並不高,也沒跟著追問,正好也到了飯的時候,景辰早就吩咐好了下人,端上來了一些清淡家常小菜。
等到下午的時候,嬴政和墨玖雨沒坐多久就起身告辭了,畢竟嬴政也是有許多事要做的,不能一出來就是一整天。墨玖雨倒是想在外面多停會兒,那樣的話嬴政就要一個人回宮了,權衡了一下墨玖雨還是決定跟嬴政一起回去算了。
馬車裡,嬴政的臉上沒有剛出宮時的期待,他似是很疲憊的跟墨玖雨說:“我早該明白,一切都變了,現在我是秦國的大王,他是來秦的質子。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可能像從前一樣了。”
墨玖雨聽了這話有些心酸,她還以為嬴政看不透呢,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小心的將頭靠著嬴政胳膊上,墨玖雨安慰說:“時間在變,人總要長大的,離開過去的人和事,未來才能更精彩。”
馬車一路朝王宮的方向駛去,燕丹和景辰還站在門口目送著離開的馬車,沒有外人在時景辰的氣度比起之前更加閑逸。
“我不甘心。”燕丹抿著唇,眼睛盯著那輛馬車,口中一字一字的說出這四個字。
景辰很能理解燕丹的心情,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才將手放在燕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你是燕太子丹,你不能不甘心,燕國的未來全在你身上。唯有臥薪嘗膽,才能讓燕國在群狼環伺的戰國戰國生存下來。”
“可是,他之前只是一個野小子,為什麼他能成為秦王的王孫,那麼快就成了太子,現在已經是秦王了。”燕丹一直想不通嬴政的運氣為什麼會那麼好,祖父剛繼位就去世了父王在位三年也去了。而嬴政在十三歲的年紀,就成了秦國的大王,他卻淪落到秦國繼續做質子。
景辰望著燕丹眼中的怨懟,千言萬語到了最後只化成一句話:“太子,這是在秦國。”
紅色的楓葉像火一樣燃燒著,一片片紅楓在秋天蕭條的風景中,愈發顯得耀眼。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單純顏色上看,這一枚枚楓葉就像被胭脂染過了一樣。
身穿白色披風的墨玖雨站在楓樹下,眉眼如墨暈染過一般,巧笑兮兮的回眸望著不遠處的白天心。既然有了出宮的特權墨玖雨怎麼會浪費呢,在宮裡沒待幾天,她就以出門踏秋的理由,向嬴政申請著出宮一趟。
剛答應了墨玖雨可以讓她常出宮去轉轉,嬴政也不會做出自打嘴巴的事兒,墨玖雨很容易就得到了出宮的令牌。
望著墨玖雨輕松愉悅的出宮的樣子,嬴政心裡頗不是滋味,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一點兒都不牽掛的就出去了。秦王大人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墨玖雨可是隻出去一天而已,又不是出去十天半個月的。)
出宮之後墨玖雨首先直奔很久沒見的白天心與熊猶的府邸,在熊猶無限哀怨的目光中,將他妻子給拉了出來。嬴政給墨玖雨派的有侍衛,但是她嫌麻煩,不喜歡陌生人跟著自己,幹脆的在找到白天心和白天陽之後,把那幾個人打發的遠遠的。
本來那侍衛還有意見,結果墨玖雨瞪著眼睛說:“你們要是不跟著我,這宮外有誰認識我,本來什麼事兒都沒有,被你們跟著也該出事兒了。我出宮是來散心的,這麼多人還怎麼散,你們就遠遠的守著就行了。”
到底墨玖雨的遠遠是一個什麼概念,基本上就是她從現在站的地方看不到那幾個侍衛,這也讓那幾人挺苦惱的。大王的命令是一定要讓荊楚公主在外面開開心心的,還得保證她的安全,而荊楚公主說他們在就不開心了。
這種兩難的問題,可憐的侍衛們只能咬手絹了,不過他們連手絹都沒有。連蒙大人都特地交代了,若是荊楚公主出什麼事了,一定會跟他們好好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