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我不為難你,”洛雪薇噙著淚閉上眼睛,松開蘇木的手,然後咳嗽起來,“是我自己的命不好……”
“雪薇。”蘇木看著她,心裡也疼。
“明天我去租輛馬車,你坐馬車吧。”他。
“珩哥,我不想進京了,來的路上,我看到有個修竹庵,你送我去庵裡。”洛雪薇哽咽道。
蘇木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皺眉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
洛雪薇這般試探他,見他如此猶豫,心越發冷了,她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暗道:“蕭珩,不要怪我無情了!”
蘇木站了好一會,終究沒有收回那道休書,他轉身對洛雪薇:“對不起,雪薇,你不要鬧,這輩我虧欠你的,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補償。”
洛雪薇悽然一笑,看著他:“怎麼補償?給我買點東西,都能讓她生那麼大氣,你以後還敢對我好?”
“……”蘇木無言以對。
“算了,我認命了,珩哥,你的心我明白,我不怪你,我們不這事了,先進京辦事要緊。”洛雪薇強裝歡顏。
蘇木聽她這麼,才鬆了一口氣,點頭:“你早些休息吧,明天咱們還要趕路呢。”
洛雪薇蓋上被,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蘇木看她一會,轉身快步出去。
這一晚,他輾轉反側,越發思念葉蔓和紫菀,還有母親,也不知道她們都還好不,蔓的腿是不是更腫了,紫菀是不是會放開手走路了,母親的病情是否完全好了。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洗漱後,先去看洛雪薇。
她還沒起來,走去床邊看她,見她臉色發黃,睡得昏沉,忙伸手探她額頭,竟然發燒了。
“雪薇!”他忙去倒了杯水,扶著她坐起,喂她喝下。
“珩郎,”洛雪薇嘴唇幹裂,睜開迷糊的眼睛看著他,然後抓緊他的手臂,哭著,“珩郎,是你回來了嗎?”
“雪薇!你什麼呢?”蘇木摟著她,只覺得她身燙得如炭。
洛雪薇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牙齒打顫,胡亂地:“珩郎,他們用火燒我!用鞭抽我!用冷水潑我!我好痛,好痛啊……”
蘇木聽出來,她在胡話,那段關押在冷宮,受盡欺淩的日。
那些酷刑,他自己也都承受過,其中痛苦,如何不知。
他心疼地摟緊洛雪薇,柔聲:“雪薇,我回來了,我在你身邊呢,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珩郎,別離開我,別離開我……你過的,我們今生今世在一起,來生來世也要在一起……”
“不離開,我在,雪薇,我去拿藥,你先躺著。”蘇木想放她躺下,先去拿藥給她吃。
他出來的時候,在葉蔓的藥櫃裡,拿了幾樣常備藥,裡邊有退燒的,他想先去拿一顆,讓洛雪薇服下。
“別走,你別走!不要走!”洛雪薇卻死死抓著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我沒有背叛你!珩郎,你別走!別拋棄我啊!”洛雪薇哭著。
蘇木心一陣疼痛,嘆了口氣。
“不要拋棄我,我是你的妻,是你的薇兒,不要拋棄我……”她越哭越傷心。
“雪薇,我沒有拋棄你,別哭了,我在呢。”蘇木伸手,輕撫她的額頭。
洛雪薇睜開淚眼,定定看著他。
“別傷心了,我在。”蘇木柔聲。
洛雪薇沉默了一會,噙著眼淚,幽幽的:“你在又如何,你已經不是我的丈夫了……”
蘇木差點沖口而出,讓她把休書給他,但還是咬牙,生生忍住了。
“我終究不如她。”洛雪薇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