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周嬸,你家在哪個屋,我先去看看孩,你和李叔慢點回來。”
周嬸指著黑咕隆咚的前邊,道:“這裡往前,過了水塘後,往右邊走,再到前邊的交叉口,往左走,再過一個灣,一個池塘,再往右,然後再繼續往右……”
蘇木腦已經被她繞暈了,李叔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攙扶著她:“你還是走唄!”
還沒揹她,李叔便被她胖身軀壓得直不了腰,蘇木過來,和李叔一起扶著她,一步一步往前。
這樣差不多磨蹭了半個時辰,才趕到周嬸家裡。
周嬸家連燈都沒點,她這會肚也沒疼了,嘀嘀咕咕:“來富沒哭了,莫不是肚不疼了?”
她走到兒媳婦窗下,敲了敲窗問:“週二,來富肚還疼嗎?”
“是不疼了,睡著了!”裡邊一個女人回答。
“要不要讓蘇大夫瞧瞧?蘇大夫過來了!”周嬸問。
“謝謝蘇大夫了,可是孩好不容易睡著,還是等明天天亮吧!”女人回答。
蘇木滿身大汗,呼了一口氣,很是無語。
但他還是以孩病情為重,問道:“孩今晚疼得什麼症狀?”
女人從屋裡出來,一邊扣衣襟一邊:“也沒大事吧,偷吃了一些我曬的辣,可能是辣疼肚了,這會兒總算安穩了,明兒看他還偷吃不,辣死他!”
蘇木徹底無語,“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蘇大夫,不進屋喝杯茶嗎?大老遠的,太辛苦你了!”胖周嬸追上來,拽著他胳膊。
“不喝了,我娘和孩兒在家,我得快點回去。”蘇木勉強笑笑。
“蘇大夫不高興了哩,別這樣,辛苦費我們還是得給你。”週二媳婦著,拿了幾文銅板,過來往蘇木手裡塞。
她不拿錢還算了,拿這幾文銅板給他,簡直有點羞辱他了!
蘇木不悅地推開週二媳婦的手,道:“不必了,孩沒事就好,我走了!”
李叔氣憤地:“周嬸,你們家這是做的什麼事!蘇公大老遠辛苦跑來,你以為是來貪圖你幾文錢嗎?真是的!蘇大夫,咱們走,別理她們了!”
“喲!那是嫌少了嗎?”週二媳婦刻薄地拉長聲音,擋住蘇木和李叔的去路。
“我沒要錢,你們走開好不好?我了我得趕回去了!”蘇木怒了。
“蘇大夫這麼大火氣,分明就是嫌少唄,怎麼,你跑來這裡,又沒給孩兒看病,又沒開藥,十個銅板還嫌少嗎?”週二媳婦雙手叉腰,蠻不講理。
“我再一遍,我沒要錢!請你們走開,好不好!”蘇木被女人氣得不行,不覺提高聲音。
屋裡的孩驚醒了,“哇”一聲大哭起來,女人竟然把孩的哭鬧怪在蘇木身上,攔著他:“你嚷什麼嚷!你把我孩嚷嚷醒了,我跟你沒完!”
李叔也被週二媳婦的不講道理氣得肺炸,惱怒地推搡了一把週二媳婦,誰料週二媳婦一屁股坐地上,撒潑不起來了,硬她骨頭摔斷了。
周嬸過來,抱著媳婦大哭:“救命啊,打人了!”
週二從屋裡沖出來,抓著扁擔大喊:“誰!誰打我媳婦!”
李叔怒吼:“老推的,你沖老來!讓蘇大夫回家去!”
“我兒媳婦都摔傷了,蘇大夫能走嗎?”周嬸拽住蘇木的手臂,不準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