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唐和中聽到這話,就把目光定在了雲歌靈身上,那目光很淩厲,好像能夠看透到雲歌靈的心裡去。
雲歌靈以為對方會質疑自己大師的身份,唐和中這人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麼相信風水鬼神之類的事情。不過出乎意料,唐和中看了一眼雲歌靈,什麼都沒說就收回了視線。
“先進農莊。”唐和中瞥了一眼李升和薛雪明,“到時我要知道所有事情。”
李升和薛雪明瞬間就如同蔫掉的茄子一樣耷拉下了腦袋。雲歌琳瞅著這一幕,真懷疑李升和薛雪明不告訴唐和中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因為怕唐和中擔心,而是怕唐和中的質問,完全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不敢面對自己的家長。
戴建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明明唐和中不是對著他說話,他都能驚出一身汗。
眾人跟著唐和中進了農莊,晚上的農莊到處都是五彩的花燈,走廊這些地方都是竹製的,兩邊還張掛了紅色的燈籠。唐和中安排的住處是一棟獨棟的二層樓小別墅,不算很大,但是住他們幾個人已經綽綽有餘,這個別墅還附帶了一個院子,院子中還有一個很漂亮的游泳池。
不過他們這次過來農莊並不是為了享樂,所以除了雲歌靈外,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心情來欣賞這邊的夜色和風景。
李禮一進到別墅就自己跑到了二樓去,雲歌靈等人在一樓只能聽到二樓傳來的一聲哐當的關門聲。
唐和中抬頭看著二樓的方向,從見到李升和薛雪明夫婦一家後,他緊皺起來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唐和中道,“李禮也出事了嗎?”
李升坐到沙發上,和薛雪明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戴建軍看不過去道,“這件事說起來還和唐和中你有關系。”
唐和中望向了戴建軍,挑眉道,“說吧,怎麼一回事。”
戴建軍被他瞅得有點哆嗦,但還是簡明扼要地把發生在李升一家身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包括李升一家三口是在唐和中農莊回去後身體出現異樣這個關鍵時間點。
唐和中坐到了李升和薛雪明的對面,雙手握著疊放在了雙膝上,認真地聽著戴建軍說的話,越聽神色就越沉重,英俊的臉上都是沉思。
在戴建軍說完後,唐和中便開口問道,“所以李升和雪明你們半年前身體就出現了異樣,而這種異樣是從我農莊離開後發生的?”
李升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我們離開了你的農莊不到一個星期,我的頭發突然就開始不停地掉,不到三天就全部掉了個清光,身材也越來越胖。明明吃的還是平時的食物,但是每天都會增加十多斤。雪明正好和我相反,她從農莊回來後頭發越長越多,兩天左右就得去理一次頭發。體重也越來越輕,昨天稱了一下,又比前一天少了三斤。”
一次兩次還好,但是半年來這種異樣的變化都沒有停止過,卻是一件讓人無比驚懼的事情,好像無時無刻都被絕望所覆蓋。
李升和薛雪明半年來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可是現在兩人還沒有被這種縈繞的恐懼壓垮心態,卻是非常的難得。
唐和中思索了一會道,“你們的這些特徵……和經常來我農莊的幾位客人非常的相似。”
雲歌靈忽然來了興趣問道,“這件事可以說說嗎?”
“嗯。”唐和中回憶了一下道,“一共有五名客人身上出現了和李升還有雪明一樣的變化,而他們這種變化也是出現在半年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他們和李升你們是同一批來農莊的人。”
這個時間點還真是微妙得很。
“他們五個人,三男兩女,年齡大約都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三個男是一塊做生意的,搞安保那方面,也是最近一年才發的財。除了你們半年前來過那次之外,我這農莊開了後,他們三個人每隔三個月就會來一次,說來巧合,他們昨天又到了農莊,比你們早了一天。”
“五個人都來了嗎?”雲歌靈問。
唐和中搖了搖頭,“三個月前那次是五個人,這次只有四個人,少了他們的一位妻子。聽說……”
“聽說什麼?”
唐和中雙手握緊道,“聽說那位沒來的妻子,前段時間過了世。”
“過世了?!”戴建軍,李升還有薛雪明都大為吃驚,戴建軍還直接撐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唐和中淡淡的目光掃向了戴建軍,戴建軍咳嗽了一聲,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雲歌靈瞧著忍不住笑出了聲,有了雲歌靈這麼一下的調動,氣氛倒是緩和了下來。李升和薛雪明也不禁咧了咧嘴,神色沒有剛才那麼凝重了。
戴建軍見大家都笑了,自己也跟著樂呵了起來,倒也不介意自己當了個笑點。
唐和中等大夥的心情繃得不是那麼緊後才接著道,“死掉的女人叫梁曼,身份證上登記是四十五歲,他老公就是那三個男人中之一,應該是五人裡話事權最大的人,名叫林光新。他們身上發生了異樣後,我就讓人特意去調查了一番,這個林廣新是山後頭一個村莊的人,二十多歲出了村去闖蕩,喜愛賭博和喝酒,不過賭運這方面之前似乎一直不太好,輸多贏少,之前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不過我讓人在詳細調查下去後發現,兩年前他欠了一個賭坊三百多萬。但是一年前時卻突然把這筆賬給還清了,還清不說,他還有餘錢開了現在的這家安保公司。他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是他賭博時候認識的朋友,一個叫華大明,一個叫張權友,兩年前身上都欠了百來十萬,但是也是在一年前林廣新發家的那段時間,他們這筆賬都清空了,還入股了林廣新的安保公司。”
唐和中嚴肅道,“林廣新的安保公司我也去了解過,規模並不算大,裡面的安保人員還不到二十人,大部分還是地痞流氓組建的。如果他們不是背地裡還幹了什麼發財的行當的話,我覺得以他們安保公司每年的利潤,並不足以三天兩頭跑到農莊這邊來享受。”
“而且來了農莊後,林廣新那批人非常喜歡吹噓自己,如果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話,那這問題就更大了。光是這一年,林廣新出國的次數就不下百次,也就是說他們起碼一個月出國兩三趟,住的還是國外最頂尖的酒店,吃得還是最昂貴的美食。”
富豪的生活或許比林廣新他們還要誇張,但是這些放在林廣新他們身上就顯得奇怪了許多。林廣新之前欠了債不說,一年的時間即使真讓他發財,或者他中了彩票也說不定,但是這筆錢都是固定的,他這麼不節制的耗費下去,根本不足以承擔起他的享樂。
唐和中這些人是專精做生意,林廣新的安保公司他派人調查一下,做個分析就能大致評估出這家公司的價值。也就是說林廣新這幾個人的這所安保公司即使能夠錢生錢,也不可能製造出這麼多讓林廣新享樂的資金,難道一家公司發展中就不需要任何的周轉資金了嗎?
唐和中話裡其實是懷疑林廣新在背後做了類似“放貸”的事情,這種職業風險高但是利潤也高,躺著就能收錢,是一本萬利的行當。不過唐和中派人調查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們做“放貸”的蛛絲馬跡。
在唐和中派去的人的報告中可以看到,林廣新這幾個人除了睡覺就是在享樂,連自己的安保公司一個月都去不到一次,要說他們去得最多的地方,那應該就是賭坊了。
“安保公司或許只是他們的一個掩飾,他們內裡可能正在做一些黑色事業。除此之外,能夠讓林廣新他們有源源不斷金錢的還有一個地方。”唐和中幽幽道。
雲歌靈問,“賭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