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嗯了聲,撒謊道,“喜歡。”
尤樂笑了,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隻鋼筆,就這麼站著拿著鋼筆在筆記本上描繪了起來,不稍幾秒,一個栩栩如生的送靈人就出現在了本子上面。當尤樂把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紙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絲的黑色陰氣,這些陰氣繞著送靈人轉了兩圈,那送靈人忽然擺弄了起來,從紙上慢悠悠地掙脫了出來,飄落到地上後就變得和他們一般的高了。
尤樂還在畫著其他畫,從他的本子上陸陸續續地又出現了三個送靈人和一架靈車,這些送靈人懵懂了一會才大約有了一些意識,他們看到雲歌靈和王炸時就是一副張牙舞爪,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的模樣,而轉頭瞧見尤樂,又渾身發抖害怕得厲害。
雲歌靈摸了摸下巴,想著是不是尤樂是製造他們的主人,所以這些紙人才會這般的害怕他?
王炸指著這些送靈人問尤樂,“你知道他們是送靈人和靈車嗎?”
尤樂停下了畫畫的動作,滿臉的茫然,他張了張嘴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筆記本和鋼筆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尤樂皺著眉頭道,“什麼是送靈人和靈車,我……不知道。他們都在我的夢裡,有好多好多的人在夢裡找我玩。”
“誰在夢裡找過你?”
尤樂伸出手指一個一個地點起來,邊點邊道,“他們好像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也有女人。他們開始時都在哭,有些人還問我是怎麼死的,可是我沒死啊?在這些白色的人身邊還有幾個穿著奇怪衣服,戴著牛頭面具,拿著鐵鏈的人。”
陰差在陰間辦事的確會帶著類似牛頭的面具,尤樂這是在做夢還是……還是魂魄離體去了陰間?
尤樂接著道,“戴面具的哥哥問我為什麼要在這裡,還說了什麼陽壽未盡,要送我回來的話。”
“你一直都夢到這些嗎?”
“有一次我掉到了水裡,那時候非常非常的難受,我想讓媽媽和爸爸救我,可是沒有人幫我,我難受死了,好痛苦,一直在哭,到處都很黑,我很害怕。後來我就醒了,在一個硬硬的箱子裡醒了過來,我不知道媽媽他們為什麼要關我在箱子裡。”
硬硬的箱子應該說的是棺材。
“我醒來後,媽媽姐姐他們都不來找我了,小朋友看到我就跑,侍女姐姐她們也罵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嗯,哥姐姐哥你們大概也不知道,我問尤歡姐姐的時候,尤歡姐姐也說不知道。”
“你是在硬硬的箱子裡醒了後就開始一直做著這些奇怪的夢嗎?”雲歌靈放柔了聲音道。
尤樂撿起自己的筆記本和鋼筆拍了拍道,點頭道,“是啊,那些夢不奇怪啊,夢裡的哥哥姐姐都會找我玩,不過他們一直說我怎麼那麼小就過去了,那個黑黑的地方我不能去嗎?可是那裡捉迷藏很好玩啊,那裡的大人們都會陪我玩。”
尤越高興,眼睛彎彎的,嘴角笑起來竟然還有個小酒窩。
“後來啊,我跟你們說哦,後來我睡醒後也能看到他們了,他們一直陪我聊天陪我玩遊戲,就是太愛捉迷藏了,尤歡姐姐都找不到他們,尤歡姐姐他們太笨了,明明我的朋友就在他們面前啊。”
雲歌靈安靜地聽著尤著他自己和“鬼朋友”的事情,什麼晚上他睡不著,鬼朋友就會坐在床上哄他睡覺;什麼他想要去院子外面玩,鬼朋友就會告訴他怎麼避開別人走出去;還有這些鬼朋友會給他講很多的故事,還會教他畫畫……
雲歌靈看著興致勃勃的尤樂,心想所謂的預言夢還有所謂的故事,譬如寡婦遇亡夫那些靈異事情,是不是都是這些鬼告訴尤樂的。至於他們怎麼得知別人的死期,總有他們的一些手段。
雲歌靈道,“所以你把他們說的故事都畫了出來嗎?”
“他們不是每一天都會來找我玩,他們不來的時候我就會畫畫,這樣的話時間就會過得很快,天黑了我就能睡覺了,只要睡覺就能在夢裡見到他們。”尤樂說著話的時候又提起筆來寫寫畫畫了,似乎這已經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尤樂畫了很多的動物,這些動物出現在現實後很快就化作了黑氣消失在了空氣中。雲歌靈看著他畫了滿滿幾頁紙的動物,開口問道,“為什麼你不畫狐貍?”
雲歌靈和王炸明顯感受到,尤樂在聽到“狐貍”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體僵硬了起來,不停地抖擻著,還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眼裡被懼意侵佔。
看來尤素死後,尤樂還經歷了什麼事情,並且看來這還不是什麼好事。
雲歌靈望向王炸,用眼神示意是不是真的需要繼續探究下去。
有些事情對於尤太過於殘忍,提起來就像是重新把這些他好不容易閉合起來的傷疤重新撕扯起來,而且還是用最大的力氣。
王炸沉默了下來,此時的尤樂明明有著成年人的模樣,卻把自己活在了十幾歲的世界裡,王炸再冷漠也做不出把這樣的尤樂從他編織的夢境裡拉出現實的世界來。
雲歌靈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決定關於四合院所有的事就到這裡結束了。他們只是想要解開心底的困惑,並不是想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如同老話說的,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雲歌靈不知道尤樂有沒有殺過人,她只知道雷弘震還有周舒舒的經紀人是尤素殺死的就行了。尤素執念太深,留在人間只會繼續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