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沉吟片刻後說,“這些東西的聲音似乎傳不出來,我們得先去搞清楚這些畫是什麼。”
雲歌靈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為什麼一座四合院裡會有靈車和這些古怪的畫呢……”
被關在畫中的女人是女鬼嗎?
而靈車裡和畫裡女人穿著一模一樣的那些“鬼”又是什麼?
雲歌靈暫時找不出答案,他們不能一直留在這個院子,靈車就在隔壁,也許隨時都可能回來。王炸和雲歌靈朝來的路走了過去,這個院子是他們白天時走過的第六個院子。
第六個院子和白天完全兩副模樣。白天時院子中倒了一地的花盆此時都消失不見了,而現在地上鋪滿了一個院子的淺紫色或者深黑色的花。這些花長得非常的詭譎,花冠就和人類的腦髓一樣,而且和人的腦袋差不多的大,乍看一下,還以為這大片都是人被挖出來的腦袋給剝了皮插在了花托上。而且遠遠的,還能聞到一股強烈的惡臭,這惡臭和腐壞的屍體一個味道,難聞到令人作嘔。
“這些好像是屍花。”王炸蹙著眉道。
雲歌靈捂著鼻子說,“屍花?”
在西雙版納也有屍花的存在,真正的學名叫疣柄魔芋。這裡的屍花長得和疣柄魔芋很像,但是顯然不是西雙版納的那種花,這裡的是和名字完全相符的真正的“屍花”。聽說舊時候有人為了養出屍花,還殺了自己村裡的村民,把那些村民的腦袋給一個個砍了下來,然後掛在屋簷下曬幹,曬幹後就埋在地底下,接著用七七四十九天的血液澆灌,最後還真如了他願,在那塊埋頭顱之地上長出了一大片的如血液般鮮豔的屍花出來。
不過這只是雲歌靈聽到的一個故事,並不能確定這故事發生的事情就是真的。屍花一直活在民間傳說中,有很多的版本。而雲歌靈聽到的這個版本似乎是得到最多人認可的,好像聽過這個故事的每個人都覺得,屍花,屍花,屍花就該是用屍體每個部分孕育出來的。
雲歌靈這次直播學聰明瞭,身上帶了一次性手套,她忍著惡臭,掰了一小截花瓣到手裡來。花瓣上還帶著黏糊糊的粘液,這些粘液是黑紅色的,粘液散發出來的惡臭更加的難聞。雲歌靈把這小截的花瓣仔細看了一遍,除了臭了些外,和普通的花瓣看起來沒什麼差別。
雲歌靈把花瓣給用手套裹了起來,打算先暫時收著。王炸蹲了下去,不知上哪找了一根棍子,往屍花下面的泥土地挖了起來。這些泥土地也是濕濕黏黏的,好像今天的雨水還沒完全幹透一樣,往外翻時,裡面還有黑色的水泡湧出來,非常的惡心。
王炸翻了大概十多厘米,那水泡還在往外冒著,地底下暫時還沒發現什麼異物。沒辦法,王炸接著往下挖,在棍子隱隱要斷的時候,終於觸碰到了一個硬物。雲歌靈看到後,也走到了王炸身邊蹲了下來。
王炸接過雲歌靈遞來的手套,直接就把那硬物周圍的泥土給挖到一邊去,很快,被埋在深處的東西就暴露在了空氣中。
王炸把那東西用力地拔了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已經發青的頭顱。
雲歌靈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王炸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頭顱的輪廓看起來有些像女人的,雲歌靈拿著棍子左右擺弄了一下,實在不明白這個地方為什麼都能和女人扯上了關系。
雲歌靈把視線落回到了地上源源不斷的氣泡上,想到剛才的頭顱,就覺得這些氣泡也許已經不是簡單的氣泡了——譬如真是被當做水來澆灌過屍花的血液之類的。
王炸順著挖出頭顱的地方又挖了起來,接二連三的,在隔了不到五厘米的地方相繼挖出了兩個頭顱。雲歌靈把三個頭顱擺在了一塊,它們的大小幾乎一致,面頰兩邊有點窄小,下巴有點長,額頭有些寬,似乎是典型的瓜子臉。
雲歌靈站了起來,望著院子中密密麻麻或紫或黑的屍花,莫名覺得身體內流動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如果這每一株屍花下面都是一個頭顱的話……那種畫面雲歌靈實在是不敢想,雲歌靈不禁想起把人全部做成蠟像的艾莎之都,他們最大的區別大概在於,這個四合院要更加的令人戰慄。
而直播間的觀眾也安靜得嚇人,終於,過了好一會才有了第一個彈幕出現在螢幕上。
——這個……真的是頭顱嗎?
——我現在很害怕怎麼辦?
——喂,你們快告訴我是不是在做夢,現在是頭顱,剛才則是那輛白色的紙車,還有腳不沾地化著怪異妝容的人,我說,我們都是在做夢吧,對吧,我一定是在夢中!
——我手心出汗了,告訴我,是不是節目組搞得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
——現在不是信不信的時候,我們不應該想想這些頭顱是怎麼回事嗎?別告訴我一株花下真埋了一個頭顱,這簡直分屍場啊
——我為什麼半夜不睡覺追什麼直播,現在三觀都碎了,我總覺得我屋裡有什麼髒東西,不敢睡覺了怎麼辦
——我也是……
正在觀看深夜直播的觀眾腦海裡此時此刻都浮起了一個念頭。
鬼是真的存在的嗎?
在他們還在扶起自己倒塌下去的三觀時,哀哀怨怨的哭泣聲又傳了過來。雲歌靈和王炸瞬間就站了起來。
又是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