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琪拉被說是惡魔,但是我同學家和周邊的鄰居卻是更喜歡安琪拉多一些。他說安琪拉很安靜,不會哭不會吵,很有禮貌,有些小羞怯,天一黑就會乖乖的回家。而愛麗絲卻和她天使的外表完全不一致,她十分愛搗蛋,見人就喜歡惡作劇,一不順她的心意她就大哭特哭,非常的煩人。”
雲付海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這麼愛哭,可真是令人煩躁。”
“很多人都和爸你的想法一樣。”雲蘇禮喝了口水道,“當然這只是一件小事,愛哭的小孩子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雙胞胎的鄰居們開始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喬克一家搬到鎮上一住就住了三年,愛麗絲和安琪拉也長到了八歲。一切怪事就是在雙胞胎八歲時出現的。”
“鄰居發現鎮上來了許多的烏鴉,這些烏鴉總是在半夜過來,每天夜晚都會發出瘮人的尖叫聲,彷彿在驅逐敵人般激烈又喧鬧。鎮上的人後來也受不了了,就組織了一次軀鳥活動,可是並不能解決這個現狀。因為無法改變所以只能學會接受,鎮上的人只能學會習慣半夜傳來的烏鴉叫聲,那時候他們不知道,烏鴉代表著不祥之物,烏鴉叫,禍來到。”
“烏鴉在鎮上落腳後的第三個月的一個暴風雨的夜晚,不知道是烏鴉被雨水驅逐走了沒發出聲音還是本身也像平常一樣在嘎嘎的叫著,雨聲太大,那風聲攜著雨滴噼裡啪啦地砸在了窗戶上,人們只聽到了暴風雨的聲音,並沒有聽到烏鴉的叫聲。第二日,街道上死了好幾只的烏鴉。”
雲蘇禮頓了頓,聲音更加的深沉道,“這些烏鴉死狀很奇怪,不像是受暴風雨影響而死的。它們橫躺在地上,心髒被挖了出來,留了一個空空的洞口在黑色的身體中。鎮上的人們開始猜測,那個晚上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受夠了烏鴉尖叫聲而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的人。當然,人們只是猜測,後面也沒能把這個人找出來。”
“又過了三個月,又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雷電交加,呆在屋內的人只能看到漆黑的夜空上閃爍的光芒,街上黑漆漆的被風雨覆蓋。第二日,死掉的烏鴉更多,它們的身體內同樣缺少了一顆心髒。”
“這件事讓鎮上的人心裡拉起了警鈴,他們覺得他們這裡出現了虐待動物的殘忍者。可是住在周圍的都是很熟悉的朋友,大部分都在本地住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如果要說最陌生,也就是喬克一家了,他們在鎮上只住了三年,而且還有一對膚色奇怪的雙胞胎。當然,這還不是最奇怪,最值得他們懷疑的。除了雙胞胎外,喬克的妻子阿曼達也是個奇怪的女人。”
“鎮上的人很少見阿曼達出過屋子,而且每次出門都喜歡帶著一頂寬大的黑色的蕾絲帽,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看起來就像是那種鑽研邪術的魔女。喬克則是一個性格爽朗的男人,手工活兒在鎮上一絕,對人很熱情,鎮上的人都很喜歡他,所以他們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喬克會娶這麼一個奇怪的女人。”
“人們懷疑對烏鴉做出挖心髒這種事情的會不會是喬克或者阿曼達,不過只是懷疑,兇手什麼資訊都沒有留下。之後人們對喬克一家的態度就顯得有些微妙,孩子們都被家長禁止和愛麗絲還有安琪拉一起玩,愛麗絲想要惡作劇都找不到人。有一天,愛麗絲撞上了鎮上脾氣最壞的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叫約克遜,是個退伍軍人,除了身材健碩外並沒有什麼優點,脾氣非常的暴躁,經常和人打架鬥毆,在當地名聲很差。愛麗絲的惡作劇整到了約克遜身上,約克遜直接就對愛麗絲動了手,愛麗絲後來傷重進了醫院。”
“在愛麗絲進醫院的那天夜晚,天空又開始下雨了,很大,霧濛濛的,讓人看不清街道上的場景。第二日,人們就發現約克遜死在了一條小巷子裡,瞪大著眼睛,眼裡徒留著滿滿的恐懼。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還空了一個大口子,他的心髒被挖了出來,地上都是鮮紅的一灘灘混著雨水的血跡。”
雲付海聽到這裡,低頭就看向了面前的飯菜,前幾分鐘他剛好往碗裡倒了些辣醬,現在看著鮮紅的白米飯,他腦海裡就忍不住想起了雲蘇禮說著血淋淋的地板上都是血水的一幕,只覺喉嚨有些澀,胃裡剛吃進去的食物都翻滾了起來,他的面色霎時就變得難看起來,伸手就把面前的白米飯和菜都推到了一邊。
“好好吃著飯,說這些惡心人的事情做什麼,行了,我先回房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吃完上樓去休息學習。”
雲付海實在是沒辦法聽著一個人如何被挖走心髒一邊吃著染了辣醬的飯,直接就站起身拉開凳子,心情很不好地走了。
雲歌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很想說剛才是誰聽得津津有味的?雲歌靈嘖嘖舌,低頭毫不受影響繼續吃著面前的食物,覺得還不夠,還把辣醬拿了過來倒了滿滿當當的一碗。
雲歌靈含了一口飯,見雲蘇禮突然沒聲了,便開口道,“怎麼不說了,那約克遜被挖了心髒之後呢?”
雲蘇禮看著她碗裡鮮紅的米飯,忍不住勾起了嘴唇。他見雲歌靈似乎真的很感興趣,便接著說了下去。
約克遜被殺後,鎮上的人就報了警,最後證明的確是他殺,也就是說他們鎮子上藏了一個以挖人心髒為樂趣的變態殺手。當時有人覺得這是變態把挖烏鴉心髒的樂趣轉嫁到了人身上,這人心理已經扭曲到了一定的地步,這麼殘忍的殺人手法,可能沒那麼簡單結束。
還有一些樂觀些的人則認為,約克遜平時為人太差,得罪的人太多,這其中就有不少是混道上的,也許約克遜就是被這些混混給殺死的。至於為什麼要挖約克遜的心髒,或許他們想學挖烏鴉那人的手法呢?又或者說烏鴉的心髒也是混混們挖的,只是現在把這教訓落到了約克遜身上。
約克遜死了三天後,愛麗絲便回了家。之後鎮上平靜了幾天,在某個下雨天,又有人被挖了心髒死在了街頭。這次死的人是個五十歲的女人,她是個非常自私小氣的人,十分愛佔便宜和說人閑言閑語。
這個女人死時不僅被人挖走了心髒,還被人在臉上紮了密密麻麻的刀口,場面難以形容。女人死後一個月,又死了第三個人,這次死掉的人是個小男孩。小男孩在鎮上的一所小學讀五年級,是個壞孩子,常常用拳頭威脅自己的同學幫他寫作業。還特別愛帶著幾個和他一樣調皮搗蛋的孩子去欺負別的小孩,喜歡搶小孩子的零花錢和零食。
半年內就死了三個人,鎮上的人都人心惶惶了起來,他們鎮子這是出現了連環變態殺人犯。終於有些人受不了了,搬到了其他城市去住。雲蘇禮的同學家境還不錯,家裡也正在準備著賣房子搬家的事。在他們打算和別人一樣搬走的前一天,雲蘇禮的同學站在落地窗前親眼目睹了自己隔壁鄰居的一個老婆婆罵了一句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她家門口去搗蛋的愛麗絲。
當時雲蘇禮的同學剛好就看到,站在愛麗絲身後的安琪拉那滿是怨恨地眼睛緊緊地盯著老婆婆的模樣,他嚇得打了個寒顫。安琪拉也發現了他,之後雲蘇禮的同學就聽到自己家的門鈴響了起來。雲蘇禮的同學悄悄地來到了門口,透過貓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直按著門鈴的愛麗絲還有站在愛麗絲身後彷彿是愛麗絲影子的安琪拉。
雲蘇禮的同學還記得安琪拉那怨毒的眼神,他因為害怕,所以不管愛麗絲怎麼按門鈴,怎麼叫喚敲門,他都沒有把門開啟,假裝自己不在家。愛麗絲一直敲了半個小時的門才離開,雲蘇禮的同學才鬆了口氣,有一種終於獲救的錯覺。
第二日,那個罵了愛麗絲的老婆婆死在了自家的門口,和半年來死掉的其他人一樣,胸口被挖掉,臉也被用刀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刀口。
雲蘇禮的同學有個很不好的想法,但是他又覺得這太荒謬。他不敢把這個想法告訴別人,正好他們家都要搬走了,他也就把這秘密掩在了自己的心裡。雲蘇禮的同學永遠都記得,在他們家乘坐汽車搬走的時候,那一對膚色極其特別的雙胞胎就站在遠處一直目送著他。
“我那同學搬走後,就沒有再回過那個鎮,只是聽說在他離開後,又有好幾個人死了,而大部分人則是都搬到了別處去。”雲蘇禮說完了故事,就把手放了下來,把已經涼的飯菜重新吃了起來。
雲歌靈道,“那雙胞胎一家呢?”
雲蘇禮吞嚥下了喉嚨裡的食物,意味不明地笑了,“聽說他們依然還生活在那個鎮上。”
“是嗎?”雲歌靈擱下了餐具,用紙巾抹了抹嘴巴和手,“我也吃完了,蘇禮你慢慢吃。”
在雲歌靈經過雲蘇禮身邊的時候,只聽雲蘇禮帶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姐,你就不好奇我那同學在離開鎮子那天發現的秘密是什麼嗎?或者你都不好奇究竟是誰殺了鎮上的人嗎?”
“我好奇啊,難不成我問了,蘇禮會告訴我?”雲歌靈頓住了腳,偏頭笑著看他。
雲蘇禮也側過了身體看她,笑道,“我其實很想告訴你,不過我也不知道答案。”
雲歌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上了二樓,雲蘇禮一直坐在桌上,慢悠悠地拿著刀具切著碟子裡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