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雲歌雅進到這間義莊整個人就神經兮兮的
——你們有沒有去陶海那邊看過,陶海和雲歌雅表情都好古怪,難不成他們看到的東西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怎麼可能,樓上的能不瞎帶節奏嗎
——現在難道不是說神像的事嗎?
彈幕在熱烈刷著,在義莊內的雲歌靈則收回了視線。她繼續朝著前面走去,在她離開神像的時候,那金色的大公雞的腦袋忽然轉動了起來,瞳孔一動不動,腦袋卻和瞳孔的方向一致了。
雲歌靈來到了蓋著白布的桌前,白布還在,但是裡面的屍體卻完全消失不見了!
雲歌靈撿起桌上的白布一掀,擺在桌上的十幾條屍體已經不在,這裡僅僅就剩下一塊一塊的白布。她摸了一下桌子,黏黏膩膩的,證明之前這上面的確是躺過屍體的。
雲歌靈往後退了一步,腳下忽然踩到了起伏不停地軟綿的東西。她蹲下身體,把腳下踩著的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塊落到了地上沾了灰塵的布。
雲歌靈抬頭望向了距離這邊有點遠的大門,又回到看著面前拼合在一塊的長桌。門口處積了很多的灰塵,門一開就拉出了一條痕跡,但是除了門痕外並未見到任何一個人的腳印,而這裡的一塊白布卻落到了地上,風吹的?顯然不可能,畢竟門離這邊並不近,而且這邊四面不透風,連扇窗都沒有,也不會有風破窗而入把這塊布吹到地上去。
雲歌靈覺得自從自己進了這義莊心頭就縈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不,應該說這義莊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就透著古怪的味道。
多出來的幾具趴在棺蓋上的屍體,不一樣的神像,還有這些消失的屍體,都在代表著什麼?
雲歌靈思緒有點混亂,她邊沿著另一條走道而去邊思考著。忽然,在經過某個棺材時雲歌靈突然剎住了腳。
貼著符紙的棺材呢?
雲歌靈偏頭看向左邊,左邊依然整整齊齊地排放著一排排的棺材,但是她靠近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原本應該貼著符紙的棺材上卻什麼都沒有。雲歌靈不覺得自己會記錯,她記得那棺材就在這邊的走道靠左盡頭的位置。而且雲歌靈還特意多看了一下週圍的棺材,每個都一樣——每個上面的棺蓋都幹淨得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
真是奇怪!
雲歌靈順著記憶來到了原本應該貼著符紙的棺材前,伸手就把上面的棺蓋給推到了一邊,隨著吱呀聲響起,雲歌靈一低頭,發現棺材內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雲歌靈皺著眉頭,把附近四周的棺材都給開了個滿堂亮,但是都沒有任何發現,這些棺材裡都是空的。
在雲歌靈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時,忽然身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她想也沒想,轉身就一拳砸了過去。當拳頭狠狠地打在軟熱的面板上時,雲歌靈才頓了三秒,立刻地抬起了頭,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背後,一手就接下了自己拳頭的方立。
嗯?她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氣,這個方立竟然能把她的招式給接住?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挺遊刃有餘的?
“你怎麼在這?”雲歌靈看清了來人,就收了勢。
方立揉了揉手腕,低聲道,“看到了義莊。”
雲歌靈自動就把他的話給補全了,“看到了義莊,所以你就走了進來?”
方立點點頭。雲歌靈狐疑地望向他,她自己就是對著大門那個方向的,但是從開始就沒發現有人從那邊走進來,而方立則站在了她的身後。
這個邏輯顯然說不能,雲歌靈更不覺得自己會看漏。
“是嗎?”雲歌靈輕笑了出聲,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了方立。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也不像是人偽裝的……
方立被劉海掩蓋的眼睛盯著雲歌靈看了一會,之後便默默地垂下了眼簾。
“搞什麼啊……”
柳湘眉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看著周圍四處都是樹木,心情就更糟糕了。
蚊子跟在她身後,聽到她的抱怨聲,輕笑了一聲,“柳姐,你還是消消氣吧,你都氣了一路了。”
“你說說,這都算什麼事?”柳湘眉氣急敗壞道,“我們聽到怪聲一醒來,出來就發現雲歌雅他們都跑了,還有陶海竟然跑了還把帳篷給帶走了,有這麼做人的嗎?”
不說還好,一說就來氣。柳湘眉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聲怪異的尖叫聲吵醒,這尖叫聲彷彿就是從前面的湖泊裡傳來的。柳湘眉初時還以為是幻聽,但是倒頭睡回去時,迷迷糊糊地就覺得耳邊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而且這呻.吟聲特別的近,似乎是從她旁邊的帳篷布外響起來的。
柳湘眉膽子還算大,起來直接就出了帳篷來到了外面,但是她睡覺正對的地方外面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被壓扁的草,而剛才聽到的呻.吟聲也消失不見了。
柳湘眉第六感告訴她出事了,她想也沒想就搖醒了蚊子,兩人一起走到了陶海帳篷安營紮寨的地方,可是那裡除了一片沙地外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在柳湘眉回想著之前的事時,她們的背後突然又響起了一陣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哀哀怨怨,就像是有個受傷的人正在不停地蠕動著身體發出的痛苦的聲響。
而這已經響起了不下五次。
從柳湘眉被這奇怪的聲音吵醒,到她和蚊子跑進了樹林,這怪異的痛哼聲就沒有停止過,而且不管她們走到哪,這聲音就跟到了哪。
並且,柳湘眉發現這雌雄莫辯的聲音越來越大——好似那發出聲音的“人”已經來到了柳湘眉和蚊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