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了?”蔣大姐皺起了眉頭,“你就吃了這麼一點,怎麼就飽了,這可不行。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你跟阿姨說,你喜歡吃啥,阿姨給你弄去。”
蔣老爺和蔣奶奶也放下了筷子,著急道,“對對對,你蔣阿姨什麼都會做,你說說看,你想吃什麼,我們給你弄去。你不吃飯怎麼行?必須得吃飯,這可是大事。”
“是不是剛才在外面吃了太多水果?水果那些東西不頂餓,聽叔的,你可是男人,就得多吃些飯多吃點肉,不然身體怎麼能受得住!”蔣大叔也在一旁出聲道。
“對對對,聽你叔的準沒錯。”
垂落下來的劉海還有黑色的邊框眼鏡,讓人看不清方立的表情。被眼鏡和劉海遮擋住的眼睛幽幽地看了蔣家四人一眼,眼簾重新又低了下去。
“我飽了。”
方立依然還是那句話,蔣家四人面上隱隱有些不自然。
不管蔣家人怎麼勸方立都沒有再重新拿起筷子。在蔣家四人晦澀不明的目光下,方立示意了下直接就走出了蔣家。
在方立離開後,蔣家四人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蔣大姐看著只是輕微扒拉了一下的肉,牙齒摩擦得咯咯的響。
蔣老爺子從旁邊抽出了一根煙管子,抽了一口煙,沉聲道,“這可不行,得想想辦法。”
蔣大叔:“先不急,他一個如此高大的男人只吃了這麼點東西鐵定餓得快,或許到了晚飯……”
“兒子說得沒錯。”蔣奶奶點頭。
蔣大姐看著他們,“那我晚上多做些菜。”
在蔣家四人說著話的時候,一間臥室的門裡忽然開了一條縫隙,一隻頭偏小,嘴巴尖尖的公雞從屋內鑽出了一個腦袋來。正好對著它的蔣奶奶最先發現它,立刻就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門前,把這只公雞抱在了懷裡。
“哎喲,我的小乖乖,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蔣奶奶輕輕地撫摸著它,溫聲道。
“媽,它應該是餓了。”蔣大姐聽到雞鳴聲後開口說道。
“來來來,小乖乖你想吃什麼,告訴奶奶,奶奶給你夾。”
蔣奶奶說完話,就把懷裡的大公雞放到了桌上去,那公雞也不亂飛亂動,竟然就這麼乖乖地窩在了桌上,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蔣奶奶。
蔣奶奶把肉片撕成了一條一條肉絲放到手心上遞了過去,那公雞直接低頭在她的手上面啄吃了起來,樣子十分的乖巧。
“別盡是給他喂肉,給他倒點湯喝喝。”蔣老爺子道。
如果現在有外人在,看到蔣家人這麼對一隻公雞,大概一定會非常驚訝,這公雞的待遇簡直就像是他們的孩子孫子一般。
吃過飯,尤大娘給雲歌靈切了一盤水果,似乎還怕她會渴,還給她榨了一杯鮮果汁。
雲歌靈坐在沙發上,電視都是尤大娘給她開的。只要雲歌靈一有什麼動作,尤大娘就會跑過來。只要尤大娘在,雲歌靈連拿遙控器換臺都用不著。
雲歌靈就像是城堡中的公主,在尤家簡直就像是過上了不用動手只需要嘴說說話的米蟲生活。
直播間的觀眾粉絲看著嘉賓們被這麼地伺候著,心裡既羨慕又嫉妒。
——告訴我,去這個度假村住一天大概要多少錢。看到嘉賓們彷彿大爺一樣有吃有喝,還啥都不用幹就有人幫忙忙前忙後的生活,我超級羨慕啊
——我也是,節目組是不是給村裡一大筆錢了,這些村民就差把我們嘉賓都供起來了
——對啊,剛才方立不怎麼吃飯,那蔣家人都擔心壞了,感覺比人方立爸媽還緊張
——節目組真的是讓嘉賓們來度假的嗎?我總覺得自己走錯了頻道,這散漫的直播氛圍是什麼鬼?
——我感覺我們的嘉賓就像是被養得肥肥胖胖的豬,到時候熟了是不是就可以宰來吃了
——樓上你是不是看太多了,這度假村的村民難不成還能吃人?
——聽你們這麼一說,細思極恐,養胖了吃掉?怎麼感覺這麼有道理
——哈哈哈吃人,我彷彿聽到了今年最大的一個笑話,這法治社會呢,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嘉賓在做節目,真吃了人這村子還不兜著走,我覺得他們沒那個膽子
——同意,真這麼容易就被你們想到吃人,我們嘉賓也能想到啊,他們又不傻,難不成還坐等著別人養肥自己,被人吃掉?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覺得兩邊都說得很有道理。吃人部落世界上也不是沒有,所以這還真不敢確定,我覺得最好還是小心為上
——看看我們嘉賓的樣子,我覺得他們都飽暖思欲了,怕是根本沒你們想得那麼多。我總覺得這是節目組的陰謀,為嘉賓點蠟,感覺要出事
清閑的午後總是讓人昏昏欲睡。
陶海和柳湘眉在各自的房間打了個哈欠,靠在床上趴著趴著就睡著了過去。在他們睡了過去的時候,門口處悄悄地被從外面推開了一條縫,一個雞頭從縫隙中探了進來。橢圓的眼睛裡黑色的瞳孔滴滴溜溜地轉動著,他們一直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好一會。
陶海和柳湘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變得昏暗,視窗外的斜陽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