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手掌印已經變得很淺,有一些在雲歌靈的注視下正慢慢的消失不見。雲歌靈就這麼站了半小時不到,玻璃門上的手掌印就全部消失不見了。陽光也已經從遠處鋪了過來,現在已經是早上五點的時候。
雲歌靈退後一步,從玻璃門往外遠眺,可惜只能看到有限的景色。
這些手掌印是怎麼出現的呢?是人留下的,還是蠟像?除了這扇玻璃門,這棟大廈還有別的地方有這些手掌印嗎?
雲歌靈不知道,如果她能夠走出這棟大廈就能發現,不僅僅是玻璃門上布滿了手印,這棟大廈四面牆壁上都是一個接著一個充滿著猙獰氣息的印痕。可惜這些印痕一被陽光照過,就完全消散在了陽光之下,尋覓無蹤。
而王炸那邊,王炸把每個相框都看了一遍,發現這些照片都是成年人的,一個孩子的照片都沒有。而且這些成年人的年紀似乎都在四五十歲以上,難道掛在這邊的照片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王炸抬頭望向面前的照片,這副照片內是個男人,兩鬢已經花白,臉上已經布滿皺紋,看起來年齡大概在六十歲上下。他一臉的嚴肅,嘴唇抿得很緊,如果這是真實存在的人,那一定嚴厲又嚴謹。
王炸把手放到了照片上,摸了摸,不像拍照的照片那樣的光滑,看來這與此說是照片,還不如說是畫像。不過,這畫像也太真實了一些,簡直以假亂真,比那些蠟像人還要逼真。即使王炸靠得這麼近,都完全看不出真假——在用手觸碰的前提下。
王炸又走到了旁邊的照片,不,現在應該說是畫像。這畫像上畫的是個女人,這女人穿著一件繡著牡丹暗紋的旗袍,應該是旗袍,從畫上僅露出來的半截肩膀上大概可以看出。
女人的頭發往後梳了個髻,從光潔的額頭可以看到黑發中的幾縷銀發。女人的五官很柔美,眼睛有些細長,看起來就像是微微半眯著眼睛。嘴巴上塗著鮮紅的唇膏,趁得面板越發的白皙。她在笑,但是神態卻看起來有些冷冷清清的,彷彿這個笑只是為了好看她才笑的,她心裡其實一點都不高興。
王炸又重新轉了一圈,每幅畫上的人的頭發上都有好些的銀發,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則抿緊著唇,不管他們是怎樣的表情,掛在大廳的這13副畫裡面的人都給王炸一股很壓抑的感覺。
王炸站在其中一幅畫像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背後其他的畫像中的人黑溜溜的眼睛都朝著他的方向轉動了過去,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那些微笑著的畫像人嘴巴不知不覺都已經彎了下去,眼角微微挑起,顯然是一副隱忍怒氣的樣子。
而當王炸轉過身來後,這些畫像人又恢複了原樣,黝黑的眼睛盯著前方,嘴角或抿著或笑著。
王炸頷首,伸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眼裡劃過一抹笑意。
王炸什麼也沒說,在離開前視線輕飄飄地在13副畫像上移過,就邁開大長腿走到了雲歌靈身邊。
“門上有很多手印,不過很快就消失了,看起來應該是幾個小時前才出現的,我想今天晚上淩晨還得下來一趟。”雲歌靈以只有她和王炸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而王炸則是餘光瞥過那些畫像,輕笑道,“以後多注意一下畫像或者桌布。”
雖然王炸沒有說得很清楚,但是雲歌靈還是第一時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雲歌靈眨眨眼睛,這她還真是沒想過,畫像和桌布竟然都不是死物。這麼一來,這大廈的其他東西也得注意注意了。
“去廁所那邊看看。”
畫像和桌布這事暫且放下,雲歌靈拉過王炸,兩人一起走向了轉角處的洗手間。
男廁那邊沒有什麼發現,雲歌靈和王炸走進了旁邊的女廁,剛走進來隨意拉了拉廁所的大門,就發現了底下的東西。
雲歌靈和王炸對視了一眼,兩人齊齊蹲了下來。雲歌靈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紙巾,然後就把地上的物體裹了起來。雲歌靈扯了扯紙巾,讓他們可以看得更清楚紙巾內的東西。
“手指?”
雲歌靈側頭望了一眼王炸,然後又回頭仔細打量起了手心上的這根手指。
的確是手指,看起來還是小拇指,不過這不是真人手指,而是蠟像做成的。雲歌靈就著紙巾捏著這小拇指細細地看了又看,發現它的切口並不均勻,而且看起來好像被壓扁過一樣。
“這麼看是從某個蠟像人身上掉下來的,王炸你說是怎麼被扯下來的?”雲歌靈笑著轉頭問王炸。
“看壓痕,像是跌在地上被踩踏斷的。”王炸指著手指的表層,“不過這上面覆了很重的一層灰,一時半會看不出是什麼時候掉的了。”
雲歌靈點點頭,把紙巾合了起來包裹住這小拇指,然後毫無心理壓力就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雲歌靈和王炸又仔細地找了找,在洗手間的走廊角落又找到了一根斷指,同樣的切口不均勻,像被硬生生扯開的,而且也是扁平得有些變形,這根手指也被雲歌靈收在了同一張紙巾中,至於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幫助,暫時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