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跟小河說話時,雲歌靈特意注意了一下小河的神態和表情,一些微笑的習慣動作也特意關注著,提到那個藏禮物的同事,他的表現太正常自然,似乎真的沒有在撒謊。
那樣的話……死在第六個睡囊中的屍骨會是那名工作人員的嗎?如果是的話,小河不應該這麼平靜,還是說連小河他們這些人其實都不知道——對方已經死了的事實。
睡囊中的屍骨要麼是那名工作人員的,要麼是別的其他人的,還有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把工作人員的死給遮掩了下來。
問廖放平,他對這個死在睡囊中的屍骨的主人是誰也是一臉的茫然。工作人員應該就是在這兩月去的鬼鎮,他死的話,廖放平不可能不記得的,但是偏偏廖放平就是完全沒有這個睡囊的記憶。
睡囊的人不是廖放平殺的?
還是廖放平在撒謊?——但是這沒有什麼必要,他已經觸犯了死刑,多殺一個人少殺一個人都不會改變這個結果,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隱瞞關於睡囊屍骨的事。
雲歌靈單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樹木。她的腦海裡有一個念頭閃過,會不會有人和她一樣,也會催眠術?或者其他的能力,抹掉或偷走了廖放平那部分的記憶?
疑雲似乎變得更深重了,疑團重重,不知道暴露在日光下的日子究竟還有多遠。
雲歌靈乘坐節目組的車子,一路到了機場,機票節目組已經訂好。雲歌靈和小河他們告別後,就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在天上飛了三個多小時,終於下機。雲歌靈從機場出來,在門口就看到了獨樹一幟的雲柯。還是規規整整的西裝,白手套,頭發往兩邊抹了發膠,露出了飽滿的額頭,五官突出,瞳孔幽深,僅僅是往那裡一站,就吸引了許多從他身邊走過的女人。
見到雲歌靈,雲柯微微欠了欠身,“小姐。”
雲歌靈謝絕了雲柯接行李的動作,她就帶了個揹包去參加直播,行李根本不多,開啟後車門往裡一扔也就完事了。看著這麼“大大咧咧”的雲歌靈,雲柯的目光帶著微微的探究,不過很快就隱了下去。
雲歌靈沒看到他探究的目光,扔了包就鑽進了車內。雲柯坐到了駕駛位去,很快就把車子駛出了機場。
雲柯握著方向盤,抬頭透過後視鏡看到雲歌靈歪歪斜斜的坐姿,平靜地開口道,“小姐,老爺回來了。”
雲歌靈打哈欠的動作頓了頓,老爺?誰?她想起來了,原身那個便宜老爹啊!
“不是說在國外呆到七月才回來嗎?”雲歌靈咳了一聲,道。
雲柯望著前方,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小公子下個月生日,正好分公司那邊最近專案不多,老爺昨天就帶著小公子提前回了國。”
雲歌靈眨了眨眼,才突然想起原身還有一個便宜弟弟。
同父異母的弟弟。
尹白萍的親兒子。
雲歌靈忽然覺得有點頭疼,一個尹白萍一個雲歌雅就夠嗆了,沒想到現在還多了個便宜爹和便宜弟弟。她掏出手機看了下日期,現在已經是月末,從原身的記憶裡瞭解到,那個便宜弟弟的生日好像在下個星期一?也就是兩天之後……
雲柯繼續道,“小公子生日那天,大小姐也會從療養院回來住兩天。”
沒想到參加完直播節目,回家第一件事就這麼驚喜。可以,一家子都在等著她啊這是。雲歌靈感覺現在自己可以去買張彩票看看,或許還能中個一兩百萬。
此時,雲柯駕駛著車子轉了個彎,雲歌靈望著窗外熟悉的風景,忽然開口道,“雲柯,先開車去古玩街。”
“小姐?”
雲歌靈露出甜美的笑,“弟弟生日,我總要送份禮物的不是嗎?”
雖然雲歌靈笑得很燦爛,但雲柯總覺她這笑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如果此時陸連臻在的話,一定會主動告訴雲柯,這是雲歌靈要搞事前的標誌性動作。
雲柯把車子開進了古玩街,這條古玩街又叫前皇古後街,聽說還是以前皇帝給取的。來古玩街,就不得不說起這裡著名的賭石和撿漏活動。開古玩的店佔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就是搞的賣玉和賭石生意的人。
雲歌靈先下了車,雲柯跟在其後。雲歌靈熟門熟路的摸到了一家位於街角最末的店,這店從外面看比其他店簡陋了許多,掛在店子牆上的牌匾都是歪歪斜斜的。從歪掉的牌匾可以看到,上面只用草書寫了個瀟灑的“玉”字。
這家店不管什麼時候來,看店的都只有一個小二,名字很逗,叫一三。聽一三說,還是這家店老闆給他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