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又來了,又來了!”
王積翁心裡暗暗叫了一聲苦,這已經不知是第幾輪了,總是在毫無預兆的時候忽然會來那麼一陣子火炮,沒日沒夜的打,每一次都讓他的心肝也跟著顫上三顫。
“董相公,塔出丞相,為什麼還不派援兵來!?”
福州被圍的鐵桶一般,與外界音訊不通,王積翁大概還不知道其它七個軍州都已經落入中興軍手上了,遣了一批又一批的信使冒死出去求援,但一個月了,一無所獲,信使也未有回來的,太讓人絕望了。
招討使唆都又帶人發起突圍了,這幾乎已成了慣例動作,打完炮他就要衝一陣,但除了徒增傷亡不會有任何好處。一次次的徒勞無功,僅有的那點蒙古騎兵被城外敵軍的一輪輪排銃報銷掉一半,漢軍、新附軍也折損了七八千人,城內的軍心其實早就散了。
……
“是蒙古騎兵!”
“好機會!小崽子們,現在我們就演練用六疊陣排銃打騎兵。”輪到圍攻福州北門的材勇第九師見習銃兵旅旅帥王開運在圍城壁壘後大聲的向士兵們發出指令。旅帥旗揮舞,各營將旗也揮動起來表示回應,命令很快傳達到各隊、各都、各小隊。
“聽好了,也看好了。咱這六疊陣分為兩個三疊陣,前三疊是第一主戰師火銃旅的弟兄們,先為你們示範一遍。後三疊就輪到你們,依樣畫葫蘆,要牢記『射』擊要訣,齊『射』、後退、裝彈,一疊跟一疊!”各隊的訓練官重複了一遍火銃的『操』作流程,正規銃兵在前三列,見習銃兵在後三列,準備好實『操』“演練”。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唆都的騎兵衝鋒毫無疑問的被躲在壁壘後一疊又一疊的迴圈排銃打的人仰馬翻,他又失敗了。
……
南門,也有一支兵馬從城內出來,但看他們並沒有發動突圍的意思,反倒丟了兵器衣甲,舉著雙手往宋軍營壘跑去。
“火銃旅,排六疊陣!神臂弓上弦!刀牌手壓陣!騎兵營準備兩翼追擊!”南門外,由第一主戰師營將直升為第十二材勇師師長的李八哥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這都是常規戰術。
“師長,看他們高舉降旗,像是來投降的啊!”
“投降!總理說過要收俘虜了嗎?只要城內出來的,一律給我殺!”
多好的實戰機會,李八哥怎麼可能放過,聽說北邊的第九材勇師打的不錯,一輪排銃擊退了韃子的上千騎兵突圍。他在南門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當然不能比北門遜『色』。管他真降假降,就要狠狠的打一陣才過癮,讓底下這些生瓜蛋子們都見見血。
出降的是福州的新附軍統制李雄,被圍了一個多月,他終於堅持不住了,故技重施。一年前在溫州他就是這麼做的,那時他還是宋朝的一名小校,在秀王趙與檡的帳下。但在元軍南下圍攻溫州時,他很快變節,開了城門投降,使得溫州陷落,秀王敗逃而死,但他自己卻因獻城之功而連升數級,調往福州成了新附軍的頭領。
時移事易,眼看困守福州早晚完蛋,李雄這廝風吹兩面倒,又要見風使舵投降宋軍。只可惜這次沒那麼順利,對面的宋軍似乎有點“誤會”。
李雄帶著千餘親信新附軍跑出南門,離著宋軍壁壘還有幾百步,就接連被排銃、神臂弓打了個措手不及。
“末將願降,願降啊!”
誤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