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只有兩把帶缺的手刀,還有一條斷成兩截的長矛,帶矛尖的部分只剩下四尺多長,剩下一丈多長的杆子在另一人的手上被當成棍棒使。這是敵人持矛刺過來的時候被生生掰斷了的結果。
勉強可以算一半人有兵器,另外四人呢,又該如何對敵?用石頭,還是拳頭?
但敵人至少有十幾個騎兵。
這真是一場憋屈無比的戰鬥。
同袍們站成一排,用他們殘破的武器和誓死的決心等待著他們的敵人。
“老子要是有一匹馬,哪輪得著這些狗賊出來現眼!”趙奮恨恨的罵了一句。身旁拿著半截長矛的同袍往地上啐了一口,算是對他的回應,這位同袍名叫餘誠,曾是一名優秀的刀牌手。
馬蹄聲驟,敵人已近在眼前,最前面的一騎到了百步之外卻還沒有減速的意思,仗著弓馬的優勢根本沒把前面零零落落的這麼七八個連兵器都不齊的敵人放在眼裡。
到了七八十步,這騎兵就開始張弓,想要藉著馬速『射』殺其中一名拿著“短矛”的敵人。
“嗖!”
箭矢擦身而過,堪堪躲避,這名騎兵『射』術還不賴,只是力道還欠了點,七八十步的距離,箭矢有點飄了。
“嗬啊!”
就在那騎兵又奔近幾步,準備補『射』一箭,持斷矛的餘誠氣沉丹田,大喊了一聲。助跑幾步,猛的把手中的斷矛投了出去。
“啊!”
那騎兵原本仗著對方沒有遠端武器,想著用弓箭立個頭功,誰曾想對手會把手上唯一的兵器投擲出來,被勢大力沉的斷矛貫胸而過,當場倒斃落馬。
餘誠畢竟是刀牌隊裡出來的,擲標槍的技藝可是刀牌兵們的看家本事,這四尺長的斷矛恰如一支趁手的梨頭標,一發必中。
那先頭騎兵被擊斃後,坐下的馬匹仍在慣『性』的往前賓士,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若能搶奪到馬匹,脫身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餘誠投的這一矛也正是這個目的。但敵人的後續騎兵近在咫尺,奪馬可沒那麼容易。
“殺呀!”
關鍵的時候到了,趙奮與同袍們迎著敵騎的方向發動了衝鋒。
敵人應該也猜到了他們的意圖,舉起弓箭試圖將對面這七八個人都『射』殺了。
跑在前面的餘誠和兩名同袍都中了箭,但仍堅持往前衝鋒,直到接二連三的利箭繼續『射』穿他們毫無防護的軀體,他們才終於不屈的倒下,但他們的死為後面的同袍爭取到了時間。
“都頭快上馬!”
就在人馬交錯的瞬間,剩餘的四名同袍一起掩護趙奮上馬,並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了敵騎之前。
趙奮強忍悲痛,利用這同袍們的生命換來的一點時間,嫻熟的跳上馬匹,加了一鞭往前疾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