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屬下防衛不周,罪該萬死!”蔣武卸了甲冑,一臉汗涔涔的跪地請罪,張鏑的軍中不興下跪,不過這次他自己覺得過錯太大,不跪都不行。主危臣死,還好這次總理沒出什麼事,否則自己這親衛長真的百死莫贖。
“起來吧,事發突然,怨不得你。”張鏑並不喜歡苛責於人,何況蔣武的忠心與能力都沒問題,當然不會怪罪與他。
“弟兄們的傷亡如何?”
“十一人陣亡,二十八人掛彩,這些番賊著實可惡!”
“陣亡的弟兄們要好好登記入冊,回去後厚加撫卹他們的家人,記得提醒我,有時間就去探望。受傷的弟兄要論功行賞,請軍中醫官全力救治,好生將養!”張鏑愛兵如子,更何況是自己身邊的玄甲親兵,細細叮囑,有如父兄關懷,蔣武深受感動,一一應諾。
“那些番人呢?”
“偷襲的番賊共有一百八十二人,全都死戰不退,多數被當場格殺,傷俘十餘人。”
“可問出點什麼來?”
“一概死硬不說,但可知就是上回脫逃的大甲人餘孽。”
“在我們看來他們都是執『迷』不悟,在他們自己看來又何嘗不是矢志不渝呢!換個角度想,這些番人或許也稱得上忠勇豪傑吧!”張鏑並沒有覺得憤恨,反而覺得對這些襲擊自己的番人並不能簡單的評判好壞善惡,他甚至有些同情甚至敬佩他們的執著與勇氣。
營門外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是那些受傷俘虜的大甲人被押了進來,張鏑看到那年輕的頭目也在其中,似乎傷的不輕,已然無法站立行走。一招手,衛士們就將此人拖了過來,見到張鏑,這番人罵不絕口,雖然聽不懂言語,但顯然不會有好話。
張鏑有些遺憾,有些不忍。他如此年輕,或許還不到二十歲吧,那勇敢與堅毅,真像極了二十歲時的自己,如果可以,真想與他坐下來聊聊。
“給他留個全屍吧!”張鏑輕輕的揮揮手,讓衛士們將這年輕的番人帶了下去。
“嗬!差點忘了,今日因禍得福,還得到兩員猛士!”張鏑轉變情緒,長吁出一口氣道。
半路助戰的那兩名雜役被張鏑召到身邊,因為只顧著與蔣武說話,又碰到了那俘虜的番人,這兩名雜役已經被他晾在一邊好一會兒了。
“兩位好漢都叫什麼名字,在我軍中擔任何職?”
“草民楊毅,本來是築路營的,現在伙伕隊中幫役!”
“俺叫車力山,你可以叫我力哥!”
車力山的回答讓楊毅哭笑不得,他這“力哥”莫不是對誰都這樣自我介紹吧!他連忙拉了車力山一把,悄聲道“這可是總理!”
蔣武用看待白痴的眼神憐憫的看著車力山,欲言又止。張鏑則忍俊不禁,笑道“好啊力哥,今日真要感謝你仗義相助!”
“嘿嘿,不謝,你是總理哦!”
“你二人既是築路營中人,莫非就是在大甲……”
“回稟總理,正是我二人,僥倖得生!”
“怪不得,怪不得,果然勇力非常!”張鏑聽聞車、楊二人就是那次開路隊事件的倖存者,不禁感慨不已,由於自己事務繁忙,一直不曾召見他們,險些錯過了如此勇猛的人才,於是誠懇地對車力山道“力哥一身力氣,願意來我親衛隊嗎?”
“還不快謝總理抬舉!”見車力山還在發愣,楊毅又悄聲提醒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