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殺豬宰羊,讓士卒們放開肚子吃了一頓好的。然後全員休整了半日,十月初六子時開船,靜悄悄的不舉燈火,在嚮導帶領下慢慢行了近一個時辰,靠近了賊匪盤踞的小島。小島北側有一處天然的小港灣,內停著大小六隻船,最大的那隻估計就是被搶來的高麗船吧。胡隸指揮手下大小十一隻船一字排開擋住港灣入口,令老弱守船,自帶勇壯兵丁六十餘人搭小舢板悄悄往岸上『摸』去。
小島上原有三五戶漁民,數月前這夥賊人竄來,漁民們都被趕走了,十餘間房屋被眾賊佔據,慢慢『摸』進,看並無一點燈火,時值夜半,賊人估計都在呼呼大睡。正當胡隸一馬當先即將靠岸時,忽然發現十餘步外一人疾步奔跑而去,邊跑還邊大聲疾呼。
原來近岸小船上有人值守,發現了異常,奔往賊巢呼救。眼看偷襲成了強攻,胡隸、張鏑等暗暗著急,趕緊催促士卒登岸,做好攻擊準備。另一面給船上留守人員發令,讓各老弱兵卒多點火把,敲鑼打鼓,大張聲勢,給眾賊造成被重兵包圍的假象。
賊巢中一片喧嚷,不多久,一群人各持兵器衝了出來,看去約『摸』三十八九人,『亂』哄哄往海岸奔,卻並不來交戰,顯然是想奪船出海。弓手們訓練不精,還沒來得及齊『射』,稀稀拉拉的箭支沒傷幾人,眾賊卻已奔出百步。胡隸只得揮兵直上,正面阻擋,但仍有十餘人繞過佇列往北而逃,更有一名賊首模樣的,揮舞長刀砍翻了兩名士卒,破圍而出,身後四五名賊匪也趁機跟上。那賊首模樣的人呼喝叫嚷,指揮著手下奔向岸邊兩隻小船。眼看跑的最快的賊都已經快『摸』到纜繩了,若讓這些人上船,港外的老弱們肯定堵不住,而巡檢司的兵丁正排成橫列阻敵,胡隸也不敢讓他們各自追擊,以免像放羊一般遍地散開,甚至反被兇悍的海賊追趕。倒是胡隸的十來個老兄弟頗為勇敢,四處補漏,殺敵四五人,將大部分賊人『逼』得不敢往前。
張鏑也在佇列邊奔走奮戰,見賊首破圍逃出,急忙去追,他拿的是與士卒們一樣的一杆長槍,看看離賊首尚有五六步,奮力將槍投出,那賊首卻甚是機警,聽見風聲縱身一躍,在地上一滾就避開槍尖。
張鏑趁勢飛身上前,腳尖一勾,長槍仍到手上,反身橫槍擋住去路。
賊首怒極,舉起長刀狠狠劈來,張鏑槍桿一甩,抽在刀背上,賊首險些握刀不住,被打脫手,趕緊用力抓住刀柄,往上一頂。
張鏑卻槍桿一轉,橫掃過來,直往對手臉上拍過去。賊首反應很快,將頭一縮,側過身來,狠命將刀掄圓了劈出,竟將槍頭直接劈飛了出去。
張鏑一驚,卻並不慌,看賊首用力過猛不及收勢,直接以斷槍刺向對方胸口,賊避之不及,被刺中右肩,長刀哐當落地。
張鏑攻勢不減,斷槍迅疾刺出,正中咽喉。賊首赫赫幾聲說不出話,瞪大眼睛倒地而死。
張鏑撿起地上長刀,一刀劈下該賊首級,提在手上,用力大喊“官兵剿匪,投降不殺,敢反抗者,有如此賊!”
眾賊原本還在奔逃,有幾人已經將要攀上小船船沿。卻發現首領已被殺死,頓時氣沮。巡檢司官兵見此則士氣大振,也一同大喊“官兵剿匪,降者不殺!”
原先被阻住的二十餘賊本就節節後退突圍無望,此時丟下兵器各自跪伏到地上。奔向海灘的十來個賊見首領被人只用三四招就殺死,那殺人的勇將更如凶神惡煞般提著人頭步步緊『逼』過來,個個嚇得肝膽欲裂,趕緊跪地討饒。
胡隸知道大局已定,心中大喜,立即吩咐手下兵卒,拿出早已備好的繩索,將眾賊一串串綁起,就近押送到島上幾間房中看管起來。
接著叫來張鏑,親熱的拍了拍肩膀,表示對徒兒今日表現的讚賞,也不多話,胡隸喚上徒弟和幾個最信賴的老兄弟迫不及待就要去檢視繳獲。俘虜和死屍身上兵卒們隨便去搜,胡隸並不阻止,他關心的是倉庫裡有多少儲藏。
十幾個房間挨個搜尋,找到的東西還真不少,有各『色』糧米五六十石,銅錢千貫,白銀數百兩,還有手鐲、戒指、髮簪等各類金銀首飾幾十件,銅燭臺、錫酒壺等金屬器皿十幾件,約摺合白銀四五百兩。另有綢緞、布匹各幾十匹,『藥』材、絲綿、茶葉、酒之類數量不等,分別用箱子、袋子、罈子等裝著,更有大批瓷器,多數尚未啟封,隨意的堆放著。角落裡竟還有十幾根紫檀木,這些產自熱帶的木頭很值錢,估計是南洋販過來的,海賊們不識貨,將其扔在角落裡積灰。
其中一間房內,發現了成箱的高麗青瓷,還有些人參、『藥』材以及各種布匹,一些漆器、銅器,甚至還有幾張虎皮,最值錢的則是幾罐子沙金,這些東西上面灰塵很少,顯然搬動不久,估計是那艘高麗商船上的貨。
胡隸將各庫房中發現的財貨一一封存,令兵卒好生看管。又連夜帶人去檢查那俘獲的六隻船,前五隻船中沒什麼值錢物品,那高麗船上卻還有大量商貨,與庫房裡的高麗貨品類差不多。其中高麗青瓷、漆器足有成千上萬件,估計是海賊們嫌重,未及搬走。
“發財了!”一群人互相看著傻笑,一個個都像過大年一般高興,把歡喜之情全都掛在了臉上,這一票乾的可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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