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元灝不禁站起了身,可就在那一瞬間,元灝卻感覺天旋地轉,之後一陣暈眩,再次倒在了椅子上。
阿林忙走上前來扶住了元灝,擔心地開口道“主子,您沒事吧?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看看?”
元灝只是皺了皺眉,隨後揉了揉額頭,待感覺到暈眩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之後,這才擺了擺手開口道“不必了,只是有些暈眩罷了。”隨即便要起身,可就在元灝起身走了幾步的時候,暈眩感再度襲來,元灝只聽到了阿林焦急的呼喚,隨後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夜色漸深,可是梧桐苑內卻是燈火通明,墨千笙看著熟睡的元灝不禁大怒,開口冷喝道“太醫呢?太醫怎麼還不來?!”
此時,太醫才姍姍來遲,對著墨千笙就要行禮,可是卻被墨千笙喝止了,隨後便拖著年紀頗大的太醫來到了雕花木床邊上,警告地看著太醫道“朕命令你必須將鳳君治好,否則,你們一家老小都得給鳳君陪葬!”
可憐的老太醫被墨千笙這麼一嚇,頓時冷汗直流,不住地點頭,隨即便要走到床榻那裡為元灝號脈。
“等一下!”就在此刻,墨千笙卻阻止了她的動作,在老太醫疑惑的目光中,墨千笙冷冷開口道“既是太醫醫術高明就該懸絲診脈!”這話不禁讓老太醫嘴角抽搐,她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會佔鳳君的便宜不成?更何況有她這麼一個煞神在旁邊。
一旁的阿林也是頗感無語,心道難為陛下在這個時候還沒忘記自己的佔有慾,雖是這樣想著卻拿起了細線系在了元灝潔白如玉的手腕之上。
而昏睡中的元灝似乎聞到了墨千笙熟悉的龍涎香,隨後便感覺自己的手腕上被纏上了什麼,最終羽睫微微一顫睜開了紫眸,入目的便是一張皺紋滿布的老臉,不禁嚇了元灝一跳。
老太醫把著脈卻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在看到醒來的元灝時不禁討好一笑,看來日後這鳳君算是實至名歸了。
墨千笙看到元灝醒來,立馬上前扶起了元灝,焦急地問道“阿灝,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都是朕不好,朕不該和你賭氣的。”
聞言,元灝紫眸微閃,看著墨千笙對自己小心翼翼地道歉討好,可是元灝心中卻沒有絲毫欣喜,喉頭微動,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當初雖說與她做鳳君不過是自己的拖延之計罷了,現在,時機已經到了不是嗎?
見元灝臉色不好,墨千笙便對著老太醫焦急開口道“你把了這麼長時間的脈,可是診斷出什麼了?”
老太醫卻是笑了笑,褶子都堆在了一起,笑成了一朵菊花,對著墨千笙便開口道“陛下,老臣恭喜陛下啊!鳳君這是有喜了!”
然而,墨千笙此刻正憂心元灝又怎麼會聽得到老太醫的話呢?就在墨千笙腦子沒轉過彎來的時候便對著老太醫吼道“有喜?有喜個屁!沒看到鳳君身體不舒服嗎?”好吧,一向高冷的墨千笙在元灝的事情上也爆了一次粗口,可是話一說完墨千笙便頓了頓,隨即看向了老太醫不敢置信地問道“有喜?你是說朕要當母親了?”
話說完,待看到老太醫肯定的點頭時,墨千笙瞬間大喜。
“不可能!”可是就在此時卻聽到元灝驚訝的聲音響起,墨千笙轉頭看去,只見元灝虛弱地躺在了床上,執拗地看向老太醫,似乎想要從老太醫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可此時,老太醫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老臣不敢欺瞞陛下和鳳君,鳳君確實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而且前些時候鳳君確實服用過一些避子藥,虧得後來停止服用,否則將來恐怕子嗣艱難啊!”
話說到這裡,卻見墨千笙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老太醫這才走了下去。阿林見狀也退了下去,此時大殿之內就剩下了墨千笙和元灝二人。墨千笙看向了床榻之上蒼白著臉不發一言的元灝,不禁眸色微深,在得知元灝有孕時的喜悅瞬間消失了大半。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我的藥也是你換的?”元灝沒有看著墨千笙,只是低聲問著,隨後自嘲一笑“墨千笙,你以為憑借這個孩子就可以綁住我嗎?告訴你,不可能!”
墨千笙聞言眸子微微深沉,看著元灝眼中劃過一抹受傷和失望“你就這麼防備我?還是說……你當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一點都不在乎孩子,我在乎的只是你元灝的孩子,對,你的藥是朕換的,但是朕從來沒有想過用孩子綁住你,朕只是……想要一個和你之間永遠不會斷掉的紐帶而已。”
元灝紫眸微微閃動卻沒有說話,只聽墨千笙接著開口道“你知道嗎?其實朕看著很自信,可是朕真的沒有信心可以留住你,朕總覺得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朕,離得朕越來越遠,或許朕沒有和你說過,墨千笙卻是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但是朕……沒有。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朕?”
元灝聽著墨千笙一句句的自述,心中明明已經融化,可是卻告訴自己不能心軟,最終,元灝抬起了眸子看向了墨千笙,紫眸中滿是堅決“讓我徹底對你沒有防備?可以。”說完之後將手中的鷹戒褪了下來,放在了墨千笙的手上,開口道“我要的不是鷹戒,而是你鳳柒!”
墨千笙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反而眸色深沉,許久之後,才見元灝嘲諷一笑開口道“看,怎麼樣?到最後你還不是放不下這個江山,既然如此,你又憑什麼讓我對你沒有防備?”
墨千笙眸光微動,現在的元夏並沒有能力給天下百姓一個安樂,自己既然已經是君王,將來也許還會是鳳夜的君王,那麼她一定會給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現在的元夏離開了元灝連自己國內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她又怎麼放心將天下交給她?在交給她之前,天下,已經成了她墨千笙的責任!想到這裡,墨千笙嘆了一口氣便開口道“阿灝,現在還不是時候。”
元灝卻以為這不過是墨千笙的推脫之詞,沒有說話,只是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眸子,隨即轉過了身體不再看她,只是開口道“我累了。”
墨千笙露出一抹苦笑,最終開口道“明日我會和琉淺星琉楓去鳳夜,本想帶你一起去,可是你身懷有孕不便同去,還是在宮中養胎吧。”隨後頓了頓還是開口道“你莫要多想,朕答應你,只要你安安心心生下孩子,到時候……你如若真的想回風軒,朕,也絕不攔著。”只是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她就真的對他死心了吧!
說完之後,墨千笙便離開了梧桐苑,離開之後,躺在床榻之上元灝緩緩睜開了紫眸,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紫眸中一片複雜,再怎麼樣都是他元灝的孩子,父親和母親,父親總是心軟的那一個,雖然剛剛知道她的存在時,有過氣憤,甚至想要墮胎,可是他又怎麼真的捨得?罷了罷了,就當是償還對於墨千笙的虧欠吧!
這樣想著,元灝坐起了身,走到了案幾面前,隨即拿起筆墨寫了起來,良久之後收起了手中的筆墨,將信裝進了信封之中,走到了鳥籠面前,將信鴿抓了出來,將信放在了信鴿腳下,開啟了窗戶將信鴿放了出去。
隨後,元灝看向信鴿離去的方向紫眸微微深邃,時機到了,他……也該謀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