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玉染依舊昏迷不醒,墨千戈大怒,處置了一大片的朝臣,令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眾人紛紛提心吊膽的同時隱隱猜測,安平王如此喜歡安平正君,那麼在安平王登基之後,鳳君真的會是沈從葉嗎?
然而,不久之後答案似乎明朗,在整個朝野上下都提著腦袋過日子的同時,在三天晚上終於傳出了玉染醒來的事情,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此刻的梧桐苑內,玉染悠悠轉醒,看著頭頂的帷幔,玉染不覺眼前一陣恍惚,他……這是死了嗎?玉染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身上的無力感和痛感讓玉染再次倒在了床上,玉染不禁“嘶!”地痛叫一聲,驚醒了在外面軟榻上守著他的墨千戈。
只見墨千戈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已經醒來的玉染面上一喜,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略帶責備地開口“你怎麼起來了?躺著便好!”
玉染見墨千戈守著他略帶詫異,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順著她的意躺了下來。而此時墨千戈臉上卻閃過一絲黯然,嘶啞著聲音開口道“為什麼服毒?怎麼?墨千笙敗了你就這麼難以接受嗎?是不是無論本王怎麼做你的心都冷得像塊冰一樣?”
玉染聞言,微微垂下眸子,長而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一切複雜,本來他以為這一次自己必死無疑,可誰知卻聽到了這一番話,經歷一番生死,他早就看清了往日種種,自然不會再認為墨千戈對自己別有目的,可是他……註定是要欠她的了!
想到這裡,玉染深呼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墨千戈,那眸中一如既往地堅定瘋狂,如同狂風中的百合花,就像……墨千戈第一次見他那般。
“你常說我心裡記著墨千笙,我承認,或許我心裡有她,因為她一直排斥你,可是現在既然你要另娶他人,我玉染又為何要擋你的路,你常說要我看懂你的心,如今我願意邁出這一步,可是你呢?難道皇位對你就那麼重要?又或許你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呵呵!是啊,我玉染只是一個男子,你墨千戈堂堂安平王,要什麼樣的男子沒有,又為何非要我玉染一個呢!”玉染說到這裡不禁苦笑,使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更顯虛弱,讓墨千戈不禁暗罵自己為何要激他。
然而,待墨千戈回味過來玉染的話時,面上閃過一道顯而易見的喜色,忙上前一步,握住玉染纖細的肩膀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願意真正地做我的鳳君,是嗎?”
墨千戈聲音穩重中居然帶了一絲顫抖,令玉染微微皺起了眉,到了唇邊的話突然就那麼說不出口,就那麼直直看向墨千戈。
良久之後,墨千戈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淡,原本勾起的唇角也慢慢垂了下來,苦笑到“看來……是我奢望了。”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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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此刻卻聽到了身後玉染的聲音,墨千戈大喜,上前一步抱住玉染,唇角的弧度慢慢放大,眸中倒映著的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幸福“玉染,你知道嗎?這一輩子,我過得都很不幸,但是我卻很幸運,用一生的不幸來換取遇見你的幸運,玉染,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說完之後,墨千戈輕輕在玉染額間印上一吻,溫熱的唇印在玉染額間,卻讓玉染心頭微跳,這種真摯感情,他真的配擁有嗎?墨千戈啊墨千戈,聰明如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在騙你,或者說……你根本不想知道。
玉染如此想著,卻只見墨千戈低頭看著玉染,眸中滿是寵溺,開口道“放心,我若為帝,你必為後,不管我之前有多少男人,你都會是最後唯一陪我的那個。等著我,我們後天登基大典和封後大典一起舉行,我要向全天下昭告朕的鳳君!哈哈哈!”說完之後,墨千戈便大笑著離開。
玉染卻看著墨千戈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良久過後,只見玉染開口道“阿七!”
此時,從殿外進來一個男子,約莫二十左右,相貌清秀,此人便是阿七,是後來玉染出事之後,他的母親玉無雙從風軒帶來保護他的,想到這裡玉染苦笑,原本自己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尊貴的身份,可是為了一個縹緲的夢放棄了一切,她可是墨千笙啊!墨千戈怎麼可能鬥得過她!
想到這裡玉染對著阿七開口道“將墨千戈要立我為鳳君的訊息散佈出去,最好讓沈從葉知道,然後去一品居,將這封信交給她背後的主子,就說是我玉染最後的請求。”
說著,玉染便將手中泛黃的信封交給了阿七,阿七微微點頭便退了下去,而玉染卻看著窗外出神,墨千戈,不是我不幫你,可是為了墨千笙我已經付出了太多,我自知你對我真心,可是,我已經回不了頭了。我今生敢愛、敢恨,自認不欠任何人,卻唯獨欠你良多,若你兵敗我便隨你隱居,若你無法接受我便隨你去死,無論什麼樣的結局,我都陪你,就算是……我欠你的,之後玉染微微垂下眸子,掩住了眼底的悲哀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