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婚房內,玉染癱坐在地上,而墨千戈立在一旁,看著玉染眼中明明滅滅,她知道這是誰幹的,因為那一批沈貴君帶來的人就是被她解決的,可是她現在卻不能告訴他,他所受的一切,她都會加諸在傷害他的人身上,只是現在……還不行。
這樣想著,墨千戈走到了玉染身邊輕輕抱起了玉染將他放到了床上,罕見地玉染沒有動作,只是僵硬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紅色帳曼,手指緊緊抓住了血紅的床單,眸中迸發出殺意,只聽他嘶啞著聲音開口道“我幫你登上皇位,你幫我……殺了元灝!”
墨千戈微微沉下了眸子,掩住眼底思緒,半晌才聽她低低地開口“好!”她沒有說的是她不需要他為她做什麼,他只要在她身邊就好,他想要的一切她都會幫他做到,他的幸福不是隻有墨千笙可以給。
經過了玉染的事,墨千笙和元灝也回了王府,可是……當二人看到立在門口的蘇晨飛時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元灝心中冷笑,看來不給他點教訓真的以為除了世子這個身份他元灝什麼都不是了?還有這丞相府的下人竟然都聽他的?
蘇晨飛好似沒有看到玉染一樣,拿過手中紫色狐裘便向墨千笙走去,清冷的眸中略過一道笑意“阿笙,你終於回來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再不吃就涼了。”說著想要將手中的狐裘給墨千笙穿上,誰知還沒有到墨千笙跟前,只見墨千笙拿過了他手中的狐裘,輕輕披在了元灝身上,眼帶笑意地開口道“別著涼。”之後看向蘇晨飛便變得疏離“多謝蘇公子。”
蘇晨飛狠狠握緊了手中的湯婆子,隨後抬起頭看向墨千笙,眸中盡是無奈“阿笙,你又鬧別扭了!”語氣極其親暱,就像是在吵架的戀人一般。
誰知墨千笙只是淡淡一笑“是嗎?本相以為只會在灝兒身上鬧別扭呢!”隨即淡淡地掃過四周的奴僕,開口道“玄輕呢?”
元度見狀上前道“回主子,玄輕大人去辦主子昨日吩咐的事情了。”
“哦?”聞言墨千笙戲謔地看向了元度“所以,是你聽了蘇公子的話召集全府嘍?本相竟不知你何時成了蘇公子的家僕,可見是本相太過寵幸與你,讓你分不清這府裡誰……才是主子。”話畢,墨千笙黑沉如墨的眸中泛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元度連忙哆嗦地跪了下來“主子饒命!主子饒命!”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之前剛剛醒來的墨千笙,不怒而威,他錯了,他以為墨千笙寵信他,所以討好蘇晨飛說不定會成為主子的夫侍,可是這一刻他清醒了,也知道錯了,主子最厭惡的一是算計,二便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三是不聽命令,而他……全犯了。
墨千笙淡淡地看了一眼元度,良久後開口道“自己去領罰。”話落之後,只見元度一個哆嗦輕聲道“遵命。”之後退了下去。
此時墨千笙才看向了周圍的奴僕,淡淡一笑開口道“現在……明白誰是主子了?”雖是笑著卻讓人感覺到了淩厲的寒風直直吹到了骨子裡,讓人不禁遍體生寒,眾人紛紛不由自主地跪下齊聲道“主子恕罪!”
墨千笙卻沒有開口,良久良久,入秋的寒風吹在了眾人的身上,眾人一個激靈竟才發覺早已汗流浹背,此刻他們都意識到了,主子還是那個主子,自己不該因為這些時日主子的放縱而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妄圖決定誰……才是正君,那……是主子的權利。
正在眾人心灰意冷的時候,只聽元灝開口道“不過是第一次罷了,何必太過計較,走吧,我倒想嘗嘗蘇公子做的飯菜,本世子正好餓了。”
一句話,眾人皆不敢抬頭,而青竹冷笑道“世子殿下,我家主子可不是你家的廚子!”
元灝看著依舊清冷如竹的蘇晨飛戲謔地開口“可他正在幹廚子的是不是嗎?”
青竹正想開口卻被蘇晨飛阻止了,只見蘇晨飛輕輕抬眸,勾起一抹冷笑“為阿笙洗手作羹湯,本公子心甘情願,想必世子殿下日後的妻主倒是沒有口福了。”
元灝冷笑“這個不牢你操心。”
而墨千笙開口道“的確不必蘇公子操心,因為本相自然會為本相的夫君洗手……做羹湯。”
一句話,看著元灝一臉張揚的笑意,蘇晨飛恨不得將他臉上的笑撕毀,可是他不能。良久之後,蘇晨飛平複了心中的不甘和恨意笑到“請……”之後率先進了府門,沒有看到墨千笙帶有深意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