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來到無妄山山頂的時候,看到的是山頂上靠著椅子一臉悠閑的元灝,以及給他端茶倒水的阿林,扇扇子的奴僕以及不遠處撲蝶的小元夏。
看到元灝悠閑的樣子,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宮無淮第一個感到不平衡,氣沖沖地走上前,一把搶過奴侍手中的扇子扔到了地上,夾雜著怒火的聲音響起“好你個元灝!大家都是辛辛苦苦走上來的,你卻在這裡悠閑地品茶撲蝶,簡直比本皇子還要舒適,你該當何罪!”
聞言,元灝不屑地撇撇嘴“宮無淮,你可別在小爺這兒拿著雞毛當令箭,別人眼裡你是顆蔥,小爺這兒你可什麼都不是,別老拿你那身份壓我,當今女皇還是小爺的皇姑姑呢!”元灝這番言語絲毫沒有給宮無淮面子,至少現在為止,風軒帝是不會動元灝的,相反還會寵著元灝。
宮無淮可不會想那麼多,他只知道他的母皇早就已經有意除掉雍親王府了,元灝得意不了幾天,想著氣焰越發高漲,眸底閃過一道狠光“今天,本殿下就替皇叔給你立立規矩!”言罷,一步步走到了元灝面前,看著元灝那張妖媚的臉,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嫉妒,抬手便向元灝臉上打去。
宮無淮手上的戒指泛著冷光,令元灝眸光微冷,那戒指如此尖銳,這一巴掌打下去準得毀容,幾乎是瞬間,元灝瞬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宮無淮的手,隨後狠狠將他一推。
宮無淮猝不及防,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還好墨千戈在他身後扶了一把,才沒使得他大庭廣眾之下出洋相。
然而此刻的宮無淮已經完全沒了理智,抽出腰間的鞭子便要抽向元灝。
原本在一旁玩鬧的小元夏見有人欺負元灝,邁著兩條小腿便跑了過來,正好跑到了宮無淮的鞭下,見到這一幕的元灝紫眸睜大,眾人也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那殘忍的一幕。
然而當鞭子快要落到元夏身上時,不遠處的墨千笙皺起了眉,迅速擋在了元夏面前。
“啪!”只聽一聲清脆的鞭聲,眾人只聽到一聲悶哼,緩緩睜開了眼,只見墨千笙單膝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月牙色長袍上多了一抹刺目的血紅,可見那一鞭有多重,而她懷裡護著的正是元夏。
然而此時,墨千笙正在心底暗罵‘丫的,讓你手犯賤,不是說好不管他的事嗎?那是他妹妹,又不是你妹妹,居然上趕著挨鞭子’其實她的武功原本是可以躲過去的,可是現在還不能暴露她的武功,叫玄夜又來不及,她只能擋在前面了。
也許是受了驚嚇,小元夏怔了怔便開始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鼻涕眼淚抹了墨千笙一身,令墨千笙嘴角微抽,他們兄妹向來這麼不客氣嗎?這可是她的衣服,不是抹布。
墨千笙皺了皺眉開口訓道“哭什麼?身為女人流血不流淚,哭哭啼啼跟個男人一樣,將來怎麼保護自己的男人?憋回去!”
小元夏聞言使勁憋住了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墨千笙,眸中泛著委屈,還有隱隱的崇拜。
然而小元夏的哭聲也令眾人回過了神,宮無淮慌亂地將手中的鞭子扔下,跑到了墨千笙的面前,伸手想要觸碰墨千笙的傷口,卻被墨千笙一揮衣袖避開了,只見墨千笙眸中泛起一絲狠意,隨後眯了眯眼淡然開口“本相不希望有下次。”
太女見狀忙拉住了還要上前自家弟弟,賠笑著開口“自然自然,墨相受驚了。”
而此刻元灝也回過了神,忙跑到墨千笙面前,指著她流血的背特蠢地問道“疼嗎?”
墨千笙嘴角微抽,之後勾起一抹笑“要不你來試試?”
一句話,元灝也發現了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不禁有些尷尬,想了半天開口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這句話一出口,反對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女,只見太女慌忙開口“這前方便是白馬寺,不如到白馬寺上些藥,好不容易到了無妄山,就此回去豈不可惜?而且回去也要費些時辰,恐怕會加重傷口啊!”笑話!她好不容易將墨千笙引到了這裡,怎麼可以讓她這麼走了!
墨千戈看到太女的樣子眸色微微深沉,或許,這是個機會。
而玉染的想法就簡單多了,就是想跟墨千笙多見幾面,不想讓她與元灝單獨相處,於是也開口勸道“墨相,太女說的未嘗沒有道理,您的傷口確實不宜長途跋涉。”說到傷口,玉染不禁心中泛酸,自己落涯時,她伸一下手都不肯,可是遇到元灝的事,她卻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擋在了前面,元灝真的那麼好嗎?
墨千笙聽到眾人的勸告,眸光一一掃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去白馬寺吧”她倒想看看這一次釣的魚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