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灝慢慢睜開了那雙紫眸,看到青色的紗帳以及熟悉的房間後,抬手敲了敲隱隱作痛的腦袋,慢慢起身朝外面喚道“阿林!阿林!”
不多時,只見門外面跑進來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那少年見到元灝之後忙倒了一杯茶,之後小跑到床邊,看著元灝的臉上滿是哀怨“世子您終於醒了,如今都正午了您都整整睡了一天了,再不醒奴才就要叫府醫了。”
元灝抽了抽嘴角說道“我這不是醒了嗎?”之後剛要喝杯茶潤潤嗓子,誰知唇上傳來一陣刺痛,令元灝不適地皺起了眉。
“咦?如今的蚊蟲越發猖狂了,現在都深秋了還敢出來,如今竟是將世子的嘴都叮腫了。”阿林憤憤不平的聲音響起,令元灝心中一個‘咯噔’阿林粗線條,可他不是啊!他房中乃是西域特有的驅蟲草,酷暑夏日都不曾有蚊蟲何況深秋。
元灝忙開口道“將銅鏡給我。”
阿林雖然疑惑,但是依言將銅鏡遞給了元灝,元灝看著銅鏡中紅腫的嘴唇。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畫面,自己摟著墨千笙的脖子,主動親了上去,轉而又閃過墨千笙隱忍帶有磁性的警告“元灝,這火可是你點的。”
元灝僵硬地轉頭,看向阿林紫眸中閃過一絲垂死掙紮“昨日,我是自己回來的吧?”
可是阿林的話無情地剝奪了元灝的期盼,只見阿林雙眼放光地看著元灝“世子,您好厲害,醉酒之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府裡,要不是半夜奴才起來掌燈,還不知道你已經回府了呢!”
於是,元灝死心了,雙手握拳,狠狠捶向了床榻,咬牙切齒地開口“墨千笙!小爺和你沒完!!!”
這邊元灝怒火中燒只想活剮了墨千笙,而那邊的墨千笙確是陷入了自我糾結。
暗處的玄夜看著墨千笙無語望天,自家主子已經在這茶樓裡坐了兩個時辰了,坐到茶都涼了,期間,要麼盯著窗外已經落光的樹幹發呆,要麼用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唇角,繼而露出一抹攝人心魄的笑意,要麼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令玄夜嘆了口氣,唉!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啊!
聽到玄夜那一聲嘆氣,原本沉浸在思緒中的墨千笙瞬間回過了神,微微挑起眉頭,唇角微勾“玄夜!出來。”
玄夜聞言,忙從暗處走了出來,單膝下跪“主子!”
“起來吧。”墨千笙淡淡地開口,玄夜忙站了起來恭敬地立在一旁。
墨千笙第一次上下仔細打量著玄夜,只見玄夜雖然一身黑衣,但是容貌清秀,算得上是女子中長得上佳的。
玄夜被墨千笙那x光一般都眼神打量著,心底不住地發毛,完了完了,主子不會是知道她私下裡與玄墨她們拿她和元世子打賭吧!自己要不要坦白從寬?讓玄墨那個木頭背黑鍋?
正當玄夜視死如歸地準備交代案底的時候,只聽墨千笙磁性的聲音響起“有過男人嗎?”
“啊?”一句話打了玄夜一個措手不及,只得張大嘴巴驚訝地看向墨千笙。
墨千笙不耐煩地再次開口“本相的話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玄夜抽了抽嘴角難得不好意思地開口“去過幾次妙香居,曾對妙香居的程公子一見鐘情。”
墨千笙挑眉“一見鐘情?只見短短幾面就能確定你喜歡他?”
玄夜這下知道自家主子的目的了,為了科普自家主子少得可憐的情商,玄夜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絕地開口“主子,您有所不知,有的人是日久生情,有的人就像是天生一對兒,哪怕只見一次面也生的出情意,這就是常常道的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了。”
墨千笙聞言眯起了眼,腦海中閃過一道紫眸,突然覺得心底有一絲絲煩躁,一絲排斥,隨即看向玄夜開口道“你知道一見傾心的是什麼嗎?”
“啊?”話題轉的太快,玄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只見墨千笙的唇角緩緩勾起“若你那程公子是個醜八怪,潑夫,死胖子,你還能說你對他一見傾心?”
此時此刻玄夜彷彿看到了自家主子頭頂上那兩個黑色的小角。
果然,緊接著只聽墨千笙的聲音響起“所以……一見傾心的不是人,而是……臉。”
玄夜嘴角抽搐了一下,彷彿聽到‘嘩啦啦’的聲音,自己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她瞬間意識到自己純潔偉大的愛情觀似乎就此毀在了自家主子的口中。
看著玄夜生無可戀的模樣,墨千笙瞬間感覺自己圓滿了,她就說嘛,一見鐘情什麼的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沒看到玄夜這個當事人都自我懷疑了嗎?自己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會喜歡元灝那個不講理的男人,果然,這幾天被那男人搞昏頭了才會意識不清。
想到這裡,墨千笙點點頭,自我肯定道,就是這樣,她墨千笙又不是救世主,怎麼每一次都手賤去幫那個男人?下一次,不!絕對沒有下一次!
此時的墨千笙根本沒有想到人家玄夜的思想明明是她一手掰歪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