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
沈複久久不語。
就在寧寧以為此事被她矇混過關的時候,沈複卻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寧寧臨時扯謊:“我有練啊,大家都說我唱歌要命,我不服氣嘛,私下裡有練過。”
沈複輕飄飄地哼了一聲:“是麼?”
“是啊。”寧寧搪塞:“睡吧,已經很晚了。”
她轉變話題的方式有些生硬,好在他沒執意打破砂鍋問到底,他說:“嗯。”
一時無語。
安靜許久後,睡意漸漸攏了上來。
寧寧蓋著被子都能感覺冷意,她可以想象到沈複有多冷。
沈複什麼都不說,可她能聽得出他呼吸聲比平時大了許多,顯然身體上並不那麼舒適。
寧寧小幅度地扭了下頭,入目便是沈複寬大的肩。
他的身體小山一樣擋在她的身前,為她遮住許多寒涼。
寧寧盯著他看了許久,而後,她轉過身子看向牆面,同他一樣側臥,背對著他的。
她對沈複說:“你要是冷的話就離我近一點,我們背靠背互相取暖。”
她雖然信任沈複,但她也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辦壞事的條件已經非常充足,她不能火上澆油,她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只是說了句背靠背,沒有什麼其他引人遐想的曖昧成分在。
沈複回了一個字。
“嗯。”
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他身體一動不動,沒有和她取暖的意思。
不管什麼緣由,離一個姑娘那麼近,總歸是有佔人便宜的嫌疑地,對於任何肢體接觸,能免就一定要免。
他不主動,寧寧自然不會倒貼過去。
她閉了眼,準備入睡。
沈複的呼吸聲還在加劇,她睜了睜眼,猶豫片刻,重新閉上眼。
她給過沈複機會,沈複自己拒絕掉,她犯不著繼續要求。
又過了會兒,沈複那邊傳來極輕微的動作。
是從下方傳來的動靜,悉悉索索地,是雙腿和被子摩擦出來的微弱聲音,寧寧感受得到,他彎曲了腿。
一個人只有寒冷或者不安的時候,才會蜷縮起身體,進入最原始的自保行為。
寧寧無聲嘆了口氣,向後挪了一寸,一寸,又一寸,很快,她的背碰到了一具堅硬微涼的軀體。
她知道,那是他的背。
她靠過去的瞬間,即刻就感受到了他身體一僵,過了幾秒後,他身上的緊;繃感才漸漸緩和下來。
她又貼過去一點,和他背抵著背依偎著。
夜深露重,萬物休憩,除了風聲雨聲枝葉聲外漸漸再無其他。
寂靜的廠房內,傳來一聲低沉好聽的輕語聲。
“謝謝。”沈複說。
寧寧嘴角彎了彎,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