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他高大的身軀做遮擋,原本被他擋住的光線肆無忌憚照了下來,陡然的明亮激得寧寧閉了閉眼。
等她再睜開眼時,沈複已經走出了客房。
他在門口站定,雙手揣在兜裡,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她。
寧寧等了一會兒,他依舊沒離開,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寧寧問:“你站著幹什麼?”
“我喜歡站這兒。”他臉上沒有情緒的波動:“礙著你了?”
寧寧可沒忘這裡是沈家,是沈複的地盤。
要妨礙也是她妨礙他。
寧寧說:“怎麼會呢。”
一時間沒了話。
倆人就這麼幹瞪眼。
最後還是沈複先打破的僵局:“來把門關上,別進了風,容易感冒。”
寧寧:“……”
她雖然意識上清醒了,身體機能卻還在被酒精支配,剛才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踹沈複了,這會兒動動手指都得反應老半天。
要是她能走能跳,早就把門關上睡覺了,哪裡還會在這兒受沈複的白眼。
寧寧不想動。
但沈複明顯在等她關門。
她只得強打著精神坐起來,去關門。
她晃悠悠地站起來,地面此時在她眼裡還是扭曲的狀態,她看了一會兒,抬起腳來,努力走成一條直線,不想在沈複面前走得歪七扭八導致失態。
結果才抬了腳,腳下就一滑,“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不疼,就是有點丟人。
沈複又是一聲輕笑:“看來你還沒醒酒。”
他走進來,腳步停在她腦袋前方不遠處站定。
他蹲下身子,低頭看她:“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自己在房間裡呢?萬一你出點什麼事,我要怎麼給我媽交代呢。”
他語氣相當和緩,甚至能撐得上溫柔。
寧寧心中警鈴大作,沈複這個人頑劣不堪,要是平時那副淡漠疏離的樣子反而能和她相安無事,他做壞事前反而會變得特別好相處的模樣,不知他是為了做掩護方便為自己開脫,還是本質是當biao子還要立牌坊的性格……
寧寧搖了搖頭,努力把上身撐起來,想要站卻站不住,她坐在地板上。
她坐著,他蹲著,兩個人剛好能平時。
她往後退了退,離他稍微遠一點:“不需要,我很好,謝謝!”
他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幾分:“咱倆同住一個屋簷下,多親密的關系,用不著和我客氣。”
語畢,他的兩條長長的手臂對著她伸了過去。
寧寧驚愕:“你幹嘛呀?”
她沒閃躲,一是身體反應本身不靈活,二是對沈複還算信任,曉得他做不出出格的事情。
沈複一手繞在她頸後,一手探在她腿下,把她打橫抱起,丟在床上。
寧寧以為事情到這也就結束了,結果沈複非但沒走,反而把窗簾左右兩邊的窗簾繩都取了下來。
“……”寧寧有種不祥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沈複沒回。
他笑一笑,甩了甩兩條繩子。
而後一個箭步走到床邊,左手把她兩條手臂並在一起,右手拿著窗簾繩飛快地綁住。
寧寧掙紮:“你放開我,你到底要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