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皇祖母饒恕母妃,請父皇母后饒恕母妃,她縱是一時糊塗,但這些年卻也真心實意對兒臣,請皇祖母、父皇母后念在她撫育兒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從寬處罰。”
他說罷嘭嘭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也不停,直看得懿德心疼不已,捏著手絹抹淚,很是大度得體的也求情,“皇上,臣妾很感激妹妹將弼兒養大成人,還請皇上繞過妹妹,若沒有妹妹……弼兒……弼兒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說罷,她看了太后一眼,恰好太后也看向她,不同於太后威嚴的目光,她的神色要柔弱得多,像一朵白蓮花一樣,純潔無暇,善良天真,接觸到太后的目光,她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明德帝立刻顯得為難起來,不敢從態度上看,他對太后只是敢怒不敢言,傾向於同情懿德。
太后冷哼一聲,轉而問趙弼,“老四,哀家問你,老十到底是怎麼死的?”
趙弼低著頭,眼裡閃過怒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悲痛,他抬起頭,眼裡滿含淚水,臉上的悲痛,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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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十弟與孫兒素來親厚,他走了歪路,孫兒沒有及時阻止,是孫兒的錯,您罰孫兒吧。”
太后冷笑,“紙包不住火,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麼,早晚會水落石出,既與你無關,哀家罰你做什麼?回去罷。”
說完不再理會趙淑,轉而對張楚道:“讓刑部徹查,哀家不信老十會通敵叛國!”
她話音剛落,門外積雲便疾步進來,附耳在她身邊輕聲道:“太后,圖列夫讓人傳話來,說十皇子不過是與他志趣相投,兩人是之交好友,問您為何要賜死他的之交好友。”
“放肆!”太后的手拍在几上,滿臉殺氣,“荒蕪蠻夷,竟猖狂至此!”
然而,內亂未平,她也只不過說兩句發洩的話,沒有再做什麼。
只是跪在地上的趙弼卻悄悄擦掉了頭上的汗水,提到嗓子眼的巨石放下了。
“母后,保重鳳體,莫要氣壞了身子。”明德帝出聲安撫。
太后壓住心口的怒氣,看向明德帝,“皇帝,此事,你拿個主意。”
她說的是趙弼母子的事,明德帝心領神會,很是欣慰的拉著懿德的手道:“兒子既是找回,自是要記在你名下,至於寧妃。”他神色一冷,“哼,降為美人,禁足冷宮,無召不得出冷宮半步。”
懿德感動又不忍的落下淚來,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剩下的便是母子相認的催淚戲碼,太后不打算看,揮揮手,“都下去吧,哀家乏了。”
明德帝再偏向懿德,也不敢不孝,領著她的大小女人及趙弼很快退出了慈寧宮。
人都走後,紅霞道:“太后,奴婢看了,十皇子脖子上的勒痕,是被人勒死了,後做成自縊假象的。”
“他長進了,竟讓人頂罪。”太后語氣森然。
如此大怒,嚇壞了始作俑者趙婉詩,她哪裡見過太后發怒,嚇得臉都白了。
太后看向她,嘆了口氣,就這樣去匈奴,怕是被人啃得連渣都不剩,不過能到慈寧宮來舉報,也算有膽識,“下去休息吧。”
趙婉詩嚇得全身顫抖,站在陰影之下噗通一跪,“太后,我……承平……”她語無倫次的說著,上下牙齒打顫,話都說不清楚。
太后嘆了口氣,“你放心,哀家不會讓他害你,也沒人會知道此事與你有關。”
趙婉詩得到承諾,一顆心放下,感激的砰砰磕頭。
“多謝太后,承平謝太后大恩。”
她說罷,便被積雲扶著去了側殿,留下殿內太后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天已大亮,金夕端來早膳,她才像是下定決心般道:“寧妃的命,不用保了。”
眾人,齊稱:“是。”
這個決定,是她再三決定後的才說出來的,算是對趙弼失望透了。
趙淑一覺醒來,初春等人將她拾掇整齊,用了早膳,周含煙便過來了,她近來在京城玩得極好,大有樂不思蜀的趨勢。
一見著趙淑便開始說京城裡的大事,“阿君姐姐,你知道嗎,寧妃……不對,寧美人被打入冷宮,原來四皇子是皇貴妃的兒子,外面的人都在說,四皇子有能力,現在出身又高了許多,能和太子殿下一爭高下呢。”
“你在哪裡聽來的謠言?”趙淑撩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