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司走在她身後,牽住她的手,“沒關係,王爺還年輕,繼妃是要娶的,就算沒兄弟,我也不會欺負你,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趙淑斜了他一眼,“我又沒說要嫁你,輪得到你來保護我嗎?”
話雖如此說,但心裡還是甜甜的,說白了,她不怕別人欺負,只是覺得永王府太冷清了,再則,就算娶繼妃回來,有了孩子,也與她隔了一層,終究不是最親的。
衛廷司反手抱住她,“意思是你要拋棄我?”溫熱的氣息吹在趙淑臉頰上,癢癢的。
趙淑轉身,碰到他的鼻子,他忙捂著喊疼,趙淑很不厚道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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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笑?”他裝作很兇的樣子要撲倒趙淑,趙淑急忙逃,正在搭帳篷計程車兵們見到兩人在鬧,一個個嘴角含笑,餘光亂瞄,忍得辛苦。
遠處周含煙坐回林東學身邊,默默的給他擦拭臉上的汗珠,原本活潑的姑娘,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當手要收回來時,手腕被林東在捉住了,“對不起。”
周含煙勉強一笑,“沒事,我知道你有苦衷。”
被騙了那麼久,終究是不能隨隨便便釋懷,並不是生氣,只是覺得難過,那麼那麼的喜歡他,卻得不到他全部的信任,心痛而已。
林東學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看著她的眼睛,說:“別這樣,我會心痛,我以後再也不騙你好不好?”
周含煙含笑看他,“林哥哥,不用這樣的,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沒必要什麼都讓我知道。”
這句話,多少有些口是心非,但卻是事實,就算是夫妻,也總有秘密不能共享的時候。
“你生我氣了。”他熟悉的女子,是大大咧咧的,像傳說中的精靈一樣,很可愛,但現在她卻失去了純真的笑容,是他的錯,身份解開,不知會失去多少人。
他多希望保持現狀,每日裡做些買賣,然後等到了一定年紀,娶她為妻,但許多事,似乎要脫離掌控了,他該謝謝趙淑不再逼問嗎?
就算趙淑不再逼問,他心裡也像懸著一把刀一樣,怕一轉眼所擁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父親,母親,祖父,兄弟們,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鏡中花水中月般,不真實起來。
他也不知自己是誰了,從小他便被逼著做長子,學習嫡長子的一切,記事起便被灌輸將來要繼承家業的思想,但他卻真的比同胞兄弟小好幾歲,要接受比自己小的兄弟喊自己大哥。
自小他便在祖父跟前長大,鮮少出門,就算家中兄弟也不見,直到十歲,才喬裝一番回到父母身邊住。
一開始,祖父說他是被他挑中將來要繼承家業的,但林家立嫡立長,他有嫡兄,所以要假裝比他大,才能避免兄弟相爭禍起蕭牆。
以前他擔心被揭穿,但隨著年紀的增長,他越發老練成熟,便沒那麼擔心了,沒想到,終究還是被人拔出了披在外面的那一層皮。
“林哥哥,你與阿君姐姐?”她知道的不多,只能憑猜測,不敢確定什麼。
林東學閉了眼睛,“我不知道。”
千言萬語,所有猜測,在‘我不知道’這四個字裡,彷彿得到了定格。
周含煙哭起來,伏在他胸口,“我沒生氣,只是擔心。”聰明如她,豈能不知這裡面的可能性,她不過是個商賈的女兒,怎能與皇家貴胄比,精通漢文化的她,哪裡不知中原結親很講究門當戶對。
“別擔心,有我在。”林東學輕輕撫摸她的頭,目光堅定。
趙淑根本不知他們在這裡瞎擔心,就算林東學是自己的兄弟,認回來了,父王也不會逼他娶門當戶對的女子。
永王殿下可是個很開明的人。
此時兩人鬧了一番,趙淑坐下來,衛廷司給他烤山雞吃,張昌走過來,噎了噎口水,遞給衛廷司一張紙條,應該是剛傳來的情報。
衛廷司將還未烤熟的烤雞遞給張昌,然後認真看起來,看過後遞給趙淑,“洛先生傳來的。”
這麼久終於有老師的訊息了,趙淑很激動,迫不及待的接過來看,上面的字跡確實是洛鵠的,沒多少內容,只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蜀地的佈防。
“老師還能傳訊息過來,想必是很安全,這樣我便放心了。”
“洛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是能做到的,不必擔心,你現在該擔心洛先生看到你時,會怎樣對我,屆時還望出手相救。”他一本正經的揶揄。
趙淑嘟嘟嘴,“老師可是很嚴厲的人,我不敢。”她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觀。
張昌冷不丁道:“元帥,洛先生愛喝酒作詩,您寫一首好詩,提壺好酒,就解決了。”
衛廷司點點頭,趙淑立刻怒斥張昌,“合著,一壺酒就把我賣了?”
“郡主看您說的,元帥那捨得賣您,要賣也是洛先生賣,我們家元帥買。”
趙淑掄起地上的乾柴便揮過去,“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