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手中拿著的這封被捆包好的信牘長曰二尺,大概也就是後世的二十多厘米。
信牘上、下都被專門的封泥掩蓋的嚴嚴實實,信泥上方還蓋有印章以確保傳輸時候的不會被拆開。
這種保密手法與後世的火漆籤封非常相似,但因紙張還沒有取得木牘與竹簡在大魏辦公文書中的地位,這種可能是火漆籤封的前身曹芳今日才有幸一見。
一根雉羽插立在封泥之中,被曹芳拿著的時候這根顏色鮮豔的雉羽,也就是俗稱的野雞毛還在空中輕輕的來回飄蕩著。
甄德身後一名看起來極為疲憊的輕裝使者跟隨著甄德的步伐來到了曹芳身前。
這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使者跪伏於地向著曹芳與滿朝諸公表明過自己的身份後,緊接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布袋親自交給了曹芳。
曹芳手中拿著的這漆黑色布袋口上正用兩條細繩繫著,在繩索頭上也有個看起來挺結實的封泥。
若不是曹芳前世恰好學的是這個專業,還真不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兩樣物件到底是什麼。
還沒等曹芳拆開兩樣東西,怕曹芳不知道手中之物代表著什麼的孫資趕緊躬身向著曹芳開口解釋道:“陛下,這木牘乃是傳遞軍中事物的羽檄,至於布囊則是皂囊,皂囊乃是其中乃是密奏,陛下不可輕易示人!”
聞言曹芳很聽話的把這黑布囊收了自己的袖口之中,至於這封羽徼看完其上內容曹芳則是轉遞給了孫資,並且吩咐這位中書令將其轉交給大將軍與群臣。
羽檄中的內容並無太過讓人驚奇的訊息,曹爽在從孫資手中接過看完之後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而等到羽檄被西堂殿內的諸位大魏的公卿大臣們一一過目,西堂殿中本因為羽檄之中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也慢慢變得放鬆了起來。
重新被呈放到曹芳面前案桌上的此封羽檄乃是從西北而來,所謂之事也是朝堂之中的老生常談了。
大魏西北的羌人部落們又又又又開始造反了,信中說是大略估計有萬餘羌人十幾個部落一起聚眾作亂。
雖如此羽檄之中也沒有請求什麼朝廷天兵趕赴西北平叛的文字,只是在詢問如何處置這些羌人們。
光看羽檄上的文字曹芳都能夠看出對於羌人叛亂這種事情,書寫此封羽檄的雍州刺史郭淮對此有著極其強大的信心。
就差在信中當面問這些羌人被鎮壓之後是要殺還是要遷徙了,當真就是一副探囊取物的口氣絲毫沒有把萬餘名羌人放在眼裡的感覺。
而像這種事情如同現今大魏西堂殿中群臣這般的反應算是非常少見了。
沒辦法,這種事情見的太多次了,漸漸的人都開始沒有多少感覺了。
最多就是讓人在心中感慨兩句那群羌胡是真的不怕死,來來回回都被大魏攻破了這麼多次殺了這麼多人還是敢舉旗造反。
不過,沒有感覺歸沒有感覺,軍國大事畢竟是軍國大事,有負責這種軍事上的職務的官員們都開始在心中思慮起對策來了。
見著羽檄中羌人作亂四個字,曹芳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了幾分擔憂,
直到曹芳見到羌人、涼州、雍州這些個字眼才驀然想起大魏國的南方還有個被他本人遺忘許久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