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曹爽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走後,正站在門口特意出來相送的高柔臉上平靜的表情瞬間就轉變成了愁苦。
帶著憂愁的高柔扭頭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剛從洛陽宮中回來的高光。
站在門前的高柔直到把對面的高光盯的心裡都有些發毛的時候,這才轉身甩了甩衣袖示意高光跟上自顧自的向著府中走去了。
帶著高光回到內府的書房之中,高太常看著眼前站著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高光再一次的問道:“此竹簡乃是國家親手交予你的?國家可還曾說了什麼?又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因為事情來的太過突然的緣故,高柔甚至對於曹芳的稱呼都從比較私密的陛下換成了比較正式的國家了。
高柔在昨夜同曹大將軍談過話後就恰好把休沐日安排到了今天。
有著那位大將軍的主動讓步,高柔本來是想同曹爽好好談一談的,就算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朝中眾人之間也絕沒有到完全沒有商議餘地的地步。
如果可以的話,高柔也未必不會預設這位大將軍之後所透露出來的事情的。
而高柔因為休沐的關係,他還是從高光嘴中得知的杜恕那邊弄出來的動靜。
沒有料到高柔今日休沐,所以杜恕派人送往的諫書可是送到了太常衙邸上了。
且還好巧不巧的還是高柔是在那位大將軍到來之前從高光嘴裡得知的,也幸好如此。
若是高柔真矇在鼓裡同曹大將軍商談的話,明日這位太常的壓力可就非常大了。
作為眾人眼中的小陛下在朝堂的代言人與支持者,高柔很清楚,從杜恕提出來這件事後他就必須跟進。
不論這件事杜恕做的是有多麼的突然與不成熟,但這次就算是個大坑他高柔也要陪著那位御史中丞跳下去了。
也沒等高光回答,坐下來的高太常又拿起了已經染上墨的毛筆。
持著已經有些乾澀了的毛筆往著硯臺染上新墨,高柔撩起衣袖繼續開始續寫起了剛才因為曹爽前來而中斷的奏摺。
這奏摺上的內容也是在闡述當今天子的賢名,同曹芳叫高光轉送過來的那封御史中丞的諫書表達的內容也是差不多相似的。
唯一不同的是高柔這封奏摺之中把曹芳誇的更加狠了一些,也更加讓人感覺到了當今天子親政是多麼的刻不容緩。
高太常所寫奏摺之中其言辭之激烈彷彿就是誰反對誰就是大魏的罪人,天下百姓的罪人!
光看高柔筆下的這封奏摺,不用想也能知道剛才門口的那位曹大將軍為啥會這麼生氣了。
想來也是因為高柔今日突然改口說什麼要讓陛下親政之內的事情,兩人對於這件事想來也是起了不少的爭執。
但有啥辦法呢,就這麼一個從天而降的枷鎖就這樣把高太常給束縛住了。
這道枷鎖可不是能以人的意志而轉移的,這也更加讓高柔感到無奈了,本來昨夜他都已經和曹爽談好了大部分事情了。
但面對這種情況就算是高柔也沒有辦法,這就是朝堂,若是他還不想揹負虛偽佞臣罵名的話,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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