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透過冕旒曹芳也是開始細細打量起那些還站在殿中的羌人酋長們。
這群羌人酋長最多也只是彎腰躬身朝著曹芳說了幾句話,說完之後也就自顧自的站在那裡了。
還好有著那幾十名看起來是內附的羌人酋長們在那邊認真行禮,向著曹芳稟報著自己部落的情況,獻上了自己所在的部落戶籍與地圖。
至於那群站著的羌人送了幾頭山羊後就沒啥表示了。
聽著那幾十名內附的羌人酋長們透過通譯傳達的話語,曹芳也就明白了這幾十名酋長為啥這麼特殊了。
是的,如果羌人們行禮朝拜這才算是特殊,這些羌人大部分時間還是如同那些站著的羌人酋長一般。
皆都是一副不服王化,臉上桀驁不馴的神情就好似天王老子來了都得往後稍稍。
不同於上次被大漢君臣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分裂成南北匈奴,北匈奴遠遁,南匈奴徹底依附的局面。
這群佔據河湟谷地世世代代生活在其中的羌人才算是真正難啃的硬骨頭,自前漢光武中興起這群羌人就沒服過誰。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地方豪強或者那些官僚們剝削的太嚴重了,畢竟,誰都不是天生的戰士能夠受到了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造反。
沉默的看著眼前那幾十名身上或多或少帶著點傷疤的羌人酋長們,曹芳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那些鮮卑、匈奴人只要曹芳想的話,日後非常容易就能平定了,但現在是大魏最忠誠的狗。
曹芳還沒弱智到吳蜀還沒平定就把自己家的殺了的地步。
但這群羌人就麻煩了,這可不是曹芳想平定就能平定的了的。
前漢那邊剝削一嚴重,被壓迫的受不了的羌人當然就開始造反了,而羌人這邊不斷的造反,其在中央眼中就愈發可惡。
要知道羌人所處的地段可以進取威脅大漢與西域的通行,這個時代的西域之富裕是任何一箇中原帝國都不忍放棄的。
這也是曹芳感到頭疼的緣故,相比之下現在的劉淵、禿髮樹機能就有些無關緊要了。
再者說涼州的軍馬也是戰略物資,這樣一來這群羌人就非常非常刺眼了,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般,從光武之時就一直釘在大漢身上。
光是每年砸在涼州這些羌人身上的錢都能讓當時的大漢覺得肉疼了,這些羌人也是硬的可以。
每一次平定羌亂後就開始壓迫的更加嚴重,官吏們仗著有漢家靠山,幹出搶人家羌人老婆的事情還算是比較善良的了。
這樣一來就陷入了一個死迴圈,前漢的處理方式就非常簡單粗暴,殺,殺的他個人頭滾滾。
在漢末涼州三明皇甫規、張奐與段熲三人的瘋狂鎮壓下,可是足足殺死了數萬羌人,在當時看起來挺有效的。
好似困擾大漢許久的羌人終於被平定一般,然後沒多久以殺羌人起家的董卓就帶著人進京了,然後大漢就名存實亡了...
這無疑是個天大的諷刺,也不知道大漢滅亡這個鍋羌人要背多少。
大漢用血淋淋的例子證明了,這群羌人是真的真的殺不服的。
除非曹芳現在立即發明出馬克沁機槍,讓大魏士卒人手一把開始把整個涼州都打成白地,說不定這群羌人就服服帖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