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單單從辛這個姓上都能猜出點什麼東西了,是的,杜恕這位細君乃是衛尉辛毗的小女兒。
當初辛毗擔任侍中之時見到時任散騎黃門侍郎的杜恕不結朋黨,專心公事,每有政事有得失,都據引綱紀來說理。
辛毗自然是很欣賞這位年輕人的,隨後就開始了一套自古以來悠遠流長的老傳統,那就是聯姻送女兒。
而辛氏在幫自己的丈夫繫好裘衣後,沒等杜恕反應過來就突然一把就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這位有些憨傻的丈夫。
右手持著的銅燈也隨著辛氏的這個動作而掉落在地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也不斷地迴盪在著條長廊之上。
在其中散發著光芒的燈芯自然也被這一落而弄的驟然熄滅,光芒逝去周圍一切又復轉為黑暗。
在這黑暗之中辛氏帶著絲絲哭腔向著杜恕用著近乎於哀求的語氣說道:“今日天寒且正落雹,良人難道就不能稱病不去嗎?”
寂靜,在辛氏說完之後長廊上陷入了一段良久的沉默之中...
“婦人之言!鬆手!”感受著緊緊環抱著自己的那雙手漸漸鬆開,杜恕並沒再多言,一甩衣袖就朝著前方長廊盡頭走去了。
聽著背後黑暗中傳來的抽泣聲杜恕暗自咬了咬牙,腳下的步伐不由更快了幾分。
一路行來杜恕幾乎是腳步絲毫沒有停歇,所以在一旁的僕人提著行燈的指引下,這位御史中丞很快就來到了大門處。
藉著燈光的餘暉杜恕在看到門口處站在的兩個身影明顯是長鬆了口氣,而門外道路上早已是備好了一輛馬車。
撩起朝服上前兩步向著那身穿儒袍頭戴進賢冠的那略顯年輕身影說道:“務叔!以後就要請你好好教導與照顧這頑劣子了!”
“兄長儘管放心吧!預兒聰慧懂事無比何來頑劣之說!”杜寬說完就略帶欣慰的看了自己身旁還影藏在黑暗中的杜預一眼。
聽到面前杜寬的回答,杜恕滿意的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還躲在一旁沒有吱聲的杜預。
父子相視一眼杜恕也只是略微平淡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直接一轉身向著道旁的馬車走去了。
坐在馬車上聽著地上堅冰被車輪碾過發出的那一聲聲清聲響,杜恕不由閉上了雙眼發出了一聲長嘆。
想來叫那豎子與他叔父一同習左傳也是極好的,雖然看他那模樣不是很願意,但杜恕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走上自己的老路。
有些東西他可以承擔,他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去追求透過所學所見而樹立起來的理想,但這未來實在是太過渺茫了。
所以,這一聲長嘆其中夾雜著的更多的是無奈與堅決,在這嘆息聲中馬車也緩緩行駛向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了。
pss:紫薇帝星即北極星;太微垣,中國古代天象學把太微垣是天子的宮廷,五帝的御座,十二諸侯的府第。
它的外邊的藩屏,就是九卿,所以太微即可看成朝堂又可以看成整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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