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絹布和筆的孫資、劉放兩人,這次換曹芳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了。
曹芳是真沒想到高柔和趙儼的名頭這麼好用啊,早知道這樣就直接報出高太常的名字算了!
想到此處,曹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好東西一般,嘴角不免微微咧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而坐在太常衙門中正在與人交談的高柔卻是沒來由的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心裡一股寒意由然而生。
有些不明所以的撫了撫下巴處那已經蒼白的鬍鬚,奇怪的看了後背一眼。
在確定背後沒有什麼東西之後,高太常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高柔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可把對面正在訴說著什麼的張泰嚇了一跳。
聽到耳邊突然傳來的“巨響”這位大鴻臚已經是下意識的從掏出了縮在袖子中的手。
只見本來還在那裡滔滔不絕的張泰突然停止了訴說,刷的一下從坐墊上站了起身。
抬起雙手做勢欲要拉住什麼東西一樣,有些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四周。
在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位大鴻臚才終於反應過來這只是對面高柔打個噴嚏罷了。
最後在一旁高柔奇怪的眼神注視下,張泰這才有些尷尬的縮回了雙手。
提了提腰間的綬帶,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對著高柔說道:“太常見笑了啊!”
隨後也好似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可笑一般,這位大鴻臚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些灑然的對著高柔繼續說道:“太常不知啊!自從發生那事之後,對於這聲響我可算是有了陰影了!
明天都是提心吊膽不已,只可惜內子每夜鼾聲如震,所以到現在我可是還沒睡個好覺呢!”
而坐在對面的高柔在聽到這位大鴻臚的訴苦之後,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於這位大鴻臚悲催的遭遇,高柔一時也找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了。
只能輕咳一聲,隨後也只能聊勝於無的安慰道:“此事自有宗正處置,伯陽還是莫要太過擔心了!”
對於高柔所說之言,張泰也只好苦笑一聲以做回應了。
先是整理了一下那已經有些凌亂的衣冠,張泰面帶苦笑之意的重新坐回到了坐墊之上。
誠如高柔所言那東海王世子是可以由宗正處置,自然可以拖著。
但是自己可沒有這曹啟那麼好的命了,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都有人幫忙收拾。
問題是,出了這麼大一件事這總要有一個負責的吧?
所以彈劾自己的奏疏可是已經送到蘭臺之上了,按理來說像張泰這種元老,對於此事是不應該這麼慌才對。
但問題是那蘭臺的主事人,御史中丞杜恕可是出了名的“憨直”啊!
在張泰看來這杜恕可是完全沒有其父杜畿一半的風範,擔任這御史中丞期間當真是完全不知變通。
不管什麼資歷,不管什麼職位,只要有一點錯這杜恕都要上去咬一口,這期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
要不是念及其父的功績,這杜恕怕是早就被人踢到涼州去和羌人一起放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