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間內孫資、劉放兩人遲疑不定之時,剛剛去外面“更衣”的高光也終於回來了。
只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讓剛剛回來的高光,有了逃離這個小房間內去“更衣”的想法了。
剛才在房間內可是把高光憋的夠慘,然而這才剛到走門口,最讓高光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只見房間內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了,尤其是靠近門口站著的孫叔父和劉叔父,兩人此時那直勾勾地眼神好像是要活吃了自己一般。
自己正好前幾天還聽自己父親提起過這兩位叔父呢,只不過剛剛礙於在陛下面前的關係,沒有向前行禮。
而且,自己以前在見兩位叔父,並沒有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莫非是因為剛才自己沒有行禮的緣故,但是剛剛亭哥不也沒行禮嗎?
感受著房間內壓抑的氣氛,不情願地和兩人對視一眼,內心惶恐之下,高光也只好對著兩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看到對面的兩位叔父對自己點了點頭,高光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又是多想了。
就算是這樣高光還是選擇謹慎的低下了頭,內心不免想到要是自己兄長在這,一定又會嘲諷自己太過膽小,太過拘於小節了吧?
雖然知道自己如此顯得太過拘謹了,但自己父親的教導謹慎行事的那句話,高光可是時時刻刻記在心間呢!
隨後只見高光的躬著身,踏著小碎步走到房間內對著曹芳恭敬一禮,口中說道:“僕多有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海涵!”
聽到高光的話語,曹芳也只好不情願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不免在內心吐槽道,不就是上個廁所嗎?
這高光至於左一個請罪,右一個海涵嗎,要知道現在事情正在關鍵時刻呢!
見到面前與自己差不多大的高光那一副拘謹的模樣,隨後又看了看對面一直盯著高光的孫資、劉放二人。
曹芳眼睛一亮,終於想起了自己現在可不是那言出法隨的聖天子。
對於自己允諾下來的高光、趙亭兩人侍講身份,曹芳也是口嗨一時爽,之後就頭疼了許久。
身為一個常年泡在史料的人,曹芳當然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隨口允諾下來的身份,真要實現是有多麻煩了。
首先要經過中書省草擬,在孫資、劉放兩人親自審批之後,詔書再轉送到門下寺審議。
值得注意的是,現在的詔書可還沒加上印,所以要是門下寺那邊不透過的話,這份詔書也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要知道,上次孫資、劉放兩人能夠掌握傳國玉璽,能夠當初寫好詔書就蓋上印。
那純粹是因為情況特殊,容不得在讓那幾位侍中審批了,再加上兩人深受曹叡的信任,這才有機會接觸到那一尊傳國玉璽。
一般的情況下那幾尊玉璽可是被放在門下寺府邸最深處,被那幾位專管印璽、虎符、竹符的符寶郎細心保管著。
而且那幾位看管印璽的符寶郎們可不歸門下寺管,人家上司乃是符節令,他們可是直屬於御史系統的。
而且符節令其地位,可是僅僅次於御史中丞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專管符節的官員可是另立一臺。
人家有事完全可以不鳥御史中丞,直接上報天子直達天聽,可以說他們乃是御史系統中的一個小系統了。
提到玉璽,曹芳就有些無語的往自己腰間掛著的那枚小璽摸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