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那位年輕天下的寢陵,清晨的高平陵整個都籠罩在一片霧濛濛的雲霧之中,寒冬已至。
突然間狂風夾雜著片片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在那條直通陵寢的大道上,片刻之後就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昨日的陽光宛如曇花一現,讓人無比留戀,尤其是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之後,更加讓人懷念那來之不易的溫暖。
但是,即使在這刺骨寒冬之中,陵寢大道兩旁依舊站立著許多侍衛們,個個都身披著羊毛大氅神情沒有絲毫鬆懈。
就這樣,兩千多名精壯侍衛傲然屹立在這寒風中,就在這些侍衛面前,兩位年輕的將軍身披著虎皮製作的大氅,顯得威風無比。
此時兩人手中都拿著一面旌旗,細細看去一面較高的旌旗用著白底黃字,書寫著斗大一個魏字,其上還懸著一支象徵著天子權威的犛牛尾,也就是所謂的旄節了。
另一面較矮的旌旗上只是繡著一隻白虎一隻黑豹,再無其他裝飾,而在著整個天下敢於打出這個旗幟的,除了虎豹騎,也就是現在的天子親衛虎衛營還有誰?
這樣一來,擒著這兩面旗幟的兩名將軍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揉了揉那被凍得通紅的鼻子,甄德、郭立兩人內心之中充滿了憤怒。
仔細看去,兩人身後那兩千多名虎衛營親兵們,看了看手中拿著的青銅鏟,面色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著那些天子親衛們埋怨的眼神,甄德、郭立兩人心中如同這天氣一般,已經是冰冷無比了。
本來,兩人對自己帶領虎衛營士卒們,前來這裡除雪這件事,是沒有太多什麼感覺的。
直到見到這種情形,兩人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得不在內心感嘆一句,這夏侯泰初好手段啊!
也難怪,本來對自己兩人愛答不理的夏侯玄,今天突然拿著兩張虎皮大氅來找自己等人,說什麼有一件事想拜託自己兩人。
甄德、郭立兩人雖然時刻待在這高平陵,但是兩人對於洛陽城近期的一些動靜,心裡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知道這位夏侯泰初深得大將軍的信任,不日將從蔣濟手中接任中護軍,乃是朝堂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本著交好的態度,兩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夏侯玄的請求,只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人家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哥倆排除在外了。
臨走之前還要坑自己兩人一把,看著底下那愈發不耐的虎衛營親衛們,自己兩人剛藉著那位小陛下的權威,樹立起來的威信可謂是一下減了大半。
無奈的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中的旗幟,心裡想著早日結束,早日解脫,隨著兩人一聲令下。
身後一千多名虎衛營親衛們整齊劃一的開始剷起道上的積雪來了,剩下的一千多親衛們手中抱著籃子接住了鏟子內的積雪,倒在了道路兩旁。
兩千多人動作默契無比,好似一體快速著清理著道路上的積雪,其速度讓人咂舌無比。
好像是故意作對一般,狂風愈發呼嘯狂躁了起來,就算是兩人身上裹了幾層衣袍,也能感受到這刺骨的寒冷。
緊了緊身上的虎皮大氅,甄德、郭立兩人擤了擤那被凍出來的鼻涕,對著天空暗罵了一句什麼鬼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