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曹芳所在的院子外,已經站在七八位身穿孝服的人,現在這幾人門外探頭探腦的,好似在等候什麼。
而幾人頭上戴著的進賢冠,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身份了。
站在眾人面前的一名老者,頭上雖然也帶著進賢冠,但是其冠上的冠梁,卻是比之後面的儒生們多了一根。
可別小看了這兩根梁,現在可只有二千石與太學博士級別的官員,進賢冠的冠梁才能為兩道梁。
但是站在眾人身前的另外一名老者,卻是就簡單的拿了一根布條紮起了自己的頭髮。
頭髮顯得有些散亂,讓人看去不免覺得有幾分狼狽之感,再加上其身上穿的粗麻布孝服,看起來與那街邊的賣油翁卻無兩樣。
在這人群裡顯得格外扎眼,然而這狼狽老者身後計程車子那略帶崇拜的眼神,已經證明了此老者絕非那街邊的賣油翁。
仔細打量一下就會發現,兩人的腰間都懸掛著一塊玉佩,其上用著小篆雕刻著博士兩個字,所以這兩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然而現在兩人的面色卻是有點難看,看著眼前那棟覆蓋著茅草的院子,張其和管夏皆都是皺了皺眉。
兩人內心之中已經有點小別扭的情緒了,但兩人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已對,而在其後的弟子們更是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畢竟,曹芳身為九五至尊再加上年事尚小,有些事情肯定是與常人不同的,所以兩人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也早有準備了。
“兩位博士,陛下有詔,還請兩位跟隨在下入內!”
正在兩人還在心裡準備見到曹芳之後的說辭之時,就聽見門口處傳來了那宦官所特有的尖銳嗓音。
厭惡之情止不住的從兩人心中升騰而出,而其後的弟子們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
畢竟前朝十常侍之亂未遠,而現在能站在兩人身後的這些弟子。
要麼是官宦之後,要麼是士族之後,其中這些士子出生最差的,其父也是個小吏,當然是這洛陽城內的小吏。
而這些弟子們家中的長輩親族們,或多或少都受過前朝那兩次黨錮的影響。
所以,兩人的這些弟子們,可謂是從小聽著那十常侍的故事長大的。
對於像黃小這些閹豎,他們可謂是忌恨已久了,只可惜,他們這些士子一般可接觸不到這些宮內的宦官。
所以平時也就當個故事聽聽了,然而那故事裡的壞人,今天終於出現這些士子眼前。
現在這些士子的心情那是可想而知了,所以,站在門口的黃小,不免被院外眾人的眼神看的渾身發冷。
黃小現在有些懷疑,要不是那些虎衛營的那些侍衛們,早早的把這些人的佩劍都卸了。
不然,現在這些人怕是已經抽出劍,把自己送去見自己的老爹了。
黃小現在已經沒有憤怒了,有的只是懷疑與迷茫,他不止一遍的在內心之中問著自己,自己難道真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在一番對自己的檢討之後,黃小也有些害怕與惱怒了,自己幹得最壞的一件事。不就是和黃大一起偷看那寡婦洗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