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以巖說：說好的請咖啡呢？
書苗便出發了。
週五她進了公司， 發現辦公區還是人頭濟濟， 一點都不像被老大放假的樣子。最可敬的是，老大也來了……身邊一圈空無一人。
他這一塊坐的基本都是老人，比如豆豆那樣的神猿， 和老大一起同肝共苦過來，當然都有資格參加每年一次的職工旅行，所以既然老大給了假，當然也不會客氣——他們根本不差這點表現的機會。
看到她，老大笑了笑， 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書苗心裡有些忐忑，蹭過去在他身邊站了， 老大拍拍一旁的意思，她便坐下， 乖乖的：“老大……有事嗎？”
“第一次職工旅行， 開不開心？”
哇為毛光問我！還是老大挨個問啊！書苗老老實實的：“開心。”
“師弟表現怎麼樣？”
哦原來是這個啊！書苗鬆了口氣， 連連點頭：“挺好的挺好的！”
“真的？”
“……額……真的呀。”
“他跟蘭姐處得也好？”
“這個……說不上來， 師父嘛， 刀子嘴豆腐心……一接觸就知道，我反正覺得還行的。”
“哎。”老大搖了搖頭， 頗有些哭笑不得，“那成吧， 你覺得行就行。孔仔挺機靈的，性格也還不錯，你要保護好。”
……她終於明白老大找她的原因了， 天吶，保護！老大眼中杜蘭坤的徒弟生存環境是有多麼惡劣啊。
這麼想當年獨自一人存活到現在的自己是多麼令人欽佩！
書苗感慨萬千，責任感油然而生，用力點頭：“老大，我懂的！”
老大一臉慈愛：“辛苦你了。”
“我一定保護好師弟！”
“不，關鍵還是你師父……”老大意有所指，轉而又道，“對了，不是放你們假嗎，怎麼還過來？”
書苗還沉浸在他前半句中不可自拔，此時有點愣愣的：“哦，我想盡量多教孔仔填表，他太倒黴了，半個月培訓期，十天師父師姐都不在，這不是逼他開天窗嗎？”
“是有點倒黴，”老大哭笑不得，“那辛苦你了，去吧，他上午就來了。”
這麼說老大你是不是上午也來了……書苗更敬佩了，恭恭敬敬的起身走了。
去辦公桌的路上她還是專心想了想老大說的“關鍵是師父”是什麼意思，轉頭看到孔仔戴著耳機一邊扭一邊填表的樣子忽然恍悟了。
她一直知道杜蘭坤是個刺蝟性子，其實就是為了保護自己那柔軟的肚皮。這麼想來，能夠在他的刺下生存的自己和孔仔，才是那個強者啊！自己脾氣軟乎點還好，如果孔仔一不小心炸了，他倒沒什麼，杜蘭坤絕對受內傷好嗎！
什麼保護師弟啊！老大這麼談話，是為了讓她助紂為虐，讓孔仔跟她一樣夾起尾巴吧！
不帶這麼護短的！書苗悲憤了，看著孔仔無知無覺的身影簡直要産生慈母心腸。她開啟電腦點開自己要填的表格，拍了拍孔仔的桌子，孔仔這才反應過來，一臉驚喜：“師姐你來了！哎呀！人民的大救星！我愁得頭發都要炸了。”
“我看你挺開心的。”書苗笑，“有什麼問題，快點。”
“我在抄你的作業，這兒看不懂。”孔仔指了指自己的電腦，書苗幹脆滑過去坐他旁邊看，仔細看了一會兒，咦了一聲，湊近了又看一遍，最後一臉尷尬：“額，好像……是我的問題。”
“啊？你沒發覺嗎？”
“這個……很久前寫的……咦，我都忘了我設計過這個動作，天，好像確實沒呈現出來。”書苗出離尷尬了，“啊，你換個作業看啊，你看誰不好看我的，看師父的啊，他絕對完美！”
孔仔也很尷尬，苦笑著開啟一個流程圖：“師父的是很完美啊，但是太複雜了……我眼都花了。”
“哎，確實。”書苗不得不承認，杜蘭坤等幾個主策做的流程圖，不浸淫個三四年是很難hod住的。她幹了一年了，做的流程圖還是規規矩矩的樹狀圖，有頭有尾枝幹分明。可是杜蘭坤的不一樣，一開啟，密密麻麻全是流程框圖，不靜下心看一會兒，連頭尾都找不到。可見是對這個已經到了信手拈來、隨心所欲的地步。
如果說她做的是技術，杜蘭坤做的簡直是藝術。
反正就是對新手很不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