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吳月半都不得不承認,這才是混亂紀元有史以來第一場正兒八經的中西團戰,三十人對三十人,高精尖對高精尖,滿狀態對滿狀態,沒有外援,沒有意外,沒有詭譎的地形也沒有逆天的npc,一切都是公平而純粹的,一場正兒八經的……群架。
這場混戰每一幀都是經典。
因為它實在是太獵奇了。
官方宣傳中那些中歐美三陸職業你儂我儂的截圖完全被這兒混戰的樣子比了下去,排排坐算什麼?打起來才是遊戲的真諦! 沒見這兒皮甲的戰士和劍俠護砍、布甲的妖修和刺客扭成一團,還有藥師和牧師被對面的各種長短攻擊追得滿地打滾,白袍羽士和黑袍術士相互飈著法術,這兒一個硫酸火,那兒一個寒冰符……更有比丘和騎士拳拳到肉的搏鬥,戴著拳套看起來像空著手的比丘肌肉賁張的抵住騎士的盾擊,萬字盾和騎士光環交相輝映,遠遠看來像一盞白熾燈和一盞暖光燈的對抗……
兩個團隊六十個人聽起來不多,但是真打成一團了,卻連一個螢幕都塞不下。
玩家再怎麼精英也不是軍隊那般的,一旦命在旦夕便會張皇失措,或是躲起來吃藥或是瘋狂找奶,轉眼間這場配樂雄渾的戰鬥就成了一團亂戰,所有人各自為陣,一直掙紮在尋找小團體的路上,有人倒下了,得不到複活只能化為一道白光離開…… 這是一場死鬥。
雙方都沒有成功開啟這兒的複活點,歐洲團一旦出了副本就會恢複到黑戶身份,死了就只能回到歐洲老家,而二區的副本進度並沒有到那麼遠,所以半生江東的人死了,也只能在玉門關以東的最後一個城鎮複活。
人會越來越少,就看誰的人站到最後。
是時候上一波現場音效了,神秘剪刀手終於開始放大招。
江子夢淮的聲音忽然響起,此時他的嗓門已經破了音,拼命的在頻道裡喊:“那個騎士!那個騎士!會沖鋒的!來個比丘絆住他!絆住他!我標記他了!集火!集火!不要怕死!死了不虧!弄死他!弄死他!”
“我控住了我控住了!奶我奶我奶我……不不不不要奶我奶輸出奶輸出奶輸出!花擦!沒複活嗎?沒複活嗎!?哎得得得!那b死了沒?”一個大漢的山東口音。
“死了死了死了你放心去吧!”有個妹子回。
“好好好!臥槽!刺激!”
江子夢淮:“快奶莫莫!快奶莫莫!不要奶我啊臥槽我又不值錢!我死了柴薪指揮!聽到沒我死了柴薪指揮!指揮死之前躺地的五秒自己找繼任的!不要奶我不要奶我我妖修沒用!浪費奶!奶輸出奶輸出!”
“我喊山了我要喊山快到我身邊來快我是辣不甜我是辣不甜!”
一群人以肉眼可見的陣勢迅速向一個藥師靠攏,轉眼萬千半透明的綠葉旋轉起來,團隊裡的人血線迅速攀升。
“他們在集火失業狂!比丘快金鐘罩!比丘快金鐘罩!輸出不能死光了!輸出不能死!”
此時一個金鐘罩忽然罩在了一個被圍攻的劍俠身上,可轉眼就消失了,江子夢淮大喊:“鯉笳死了!她金鐘罩失效了!快補上!快補上!注意自己殘血就不要瞎保別人啊!” 很快失業狂身上又有了一個金鐘罩,沒撐一會兒,給他金鐘罩的比丘也被集火而死。
失業狂卻藉著這兩個金鐘罩成功釋放大招帶走三個人頭沖出重圍:“兄弟我為你們報仇!”
“是姐妹!”第一個犧牲的比丘尼鯉笳在語音訊道抗議。
“姐妹姐妹!”
如此雌威,另一個男比丘都沒敢作聲。
戰場上人數在一個個減少,此時歐洲團也不再問他們為什麼要打自己了,他們並不是弱旅,除了這次東遊的幾個發起人是學校的中老年教授,一早放棄了掙紮被送了回去。
其他人都興致勃勃且負隅頑抗,即使對方勢如猛虎越打越兇,也不見他們與絲毫氣餒, 轉眼間,對面只剩最後一個刺客,而半生江東,還有整整四個人。
最有戲劇性的是,一早要求放棄治療的江子夢淮果真技藝精湛,一路靠蹭奶和嗑藥還有陰人竟然活到了最後,此時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最前面,對著那個刺客抱了抱拳。
刺客會意,反手握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作為回禮,隨後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剩下的三個半生江東的人淡定的站在一邊,沒有任何動作。
五秒鐘後,兩個黑影突然自空氣中顯形,面對面一個疾如閃電的沖刺,兩道刀光在沙中忽閃,他們身影輕捷,如煙如霧,時而分開,時而糾纏,每一個動作都快到只剩殘影,每一個技能的銜接都流暢到彷彿一體…… 焦心等待時彷彿很久,可等勝負分出會發現也只是一瞬。
刺客倒地了,沒有了牧師在側,他的屍體只能在原地無助的躺五秒後才能回去複活。
江子夢淮的妖修身上泛著回血的綠光,好整以暇的走到那個刺客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趁著這五秒的時間,用英式的,極度標準的貴族腔,清晰而鄭重的宣佈:“sao ni a, china no.1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場笑瘋。
“不對!原影片不是那個什麼!no atter hoan ho affront chia i pay,嗎?!”阿梨擦著眼淚。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書苗無語了,她沒看完直播,也是後面直接看的兩個公會的影片。
“這個才是原版。”
杜蘭坤道。
“那麼幾秒鐘怎麼想得出什麼高階臺詞,當時江子夢淮說的就是這個,後面他們半生江東的官宣是後來配的,為了提高逼格。”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剪刀手太耿直了吧!他完蛋了,半生江東不要面子的啊?!”
看著那個躺地的刺客一言不發,全身都透著懵逼的氣息化為白光沖天而去,所有策劃都感到由衷的嘆息:“多可憐的娃啊,就這麼被中國的diao絲領頭人給荼毒了。”
“他回去一查意思該多崩潰啊,本來多棒的一場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