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梅青臣是不是故意放他們去衡山郡。
氏族們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他們不會把家族所有的力量都放過去,也不可能調過去,但他們可以分出來一部分,前往衡山郡,跟蕭靜恆一塊,把衡山郡打造成氏族之地。
蕭老沒有把心中的顧慮說出來,畢竟自己最得意的兒子,還有蕭家的五萬兵卒都在南方呢。
讓這些氏族的力量過去也好,壯大了兒子那邊的力量,也是他們蕭家能夠存下去的保障。
“蕭老,我們蘇家不會去南方的!”等到所有的氏族都走了之後,蘇維權來到了蕭老面前。
“蘇大人也在啊!”蕭老有些驚奇,剛才那麼一大群人,蕭老竟然是沒有看到蘇維權在裡面呢。
話說這個蘇維權也真能裝,竟然藏得這麼好,之前那麼多的氏族,恐怕都沒有看到他吧。
而且等到所有的氏族都離開了,他才現身說這些事情。
“你們蘇家打算如何?”蕭老有些心不在焉。
現在丞相的高壓和新政之下,他們都是自身難保的,哪管得了那麼多啊,不過蘇家是豪族,蘇維權這個時候表態不去南方,難道他們有了更好的出路。
“服從新政,絕不謀反!”蘇維權一字一頓的說。
蕭老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老友,從前的一幕幕開始在腦海中回放。
依稀記得蘇維權年輕時候是個熱血沖動的青年,曾經跟好多氏族作對,還闖下了不少的禍事。可他是個敢作敢當的真漢子,在官場這麼多年得罪的人不少,可施恩、受他恩惠的人更多。
近幾年的蘇維權已經收斂了渾身的鋒芒,甘願做一個平庸卻能幹的戶部尚書,維持著整個大周薄弱的錢糧運作。
蕭老記得多少次,蘇維權被大周的這點爛帳搞得焦頭爛額。
按照蕭老的話:大周這筆爛帳誰算得清,也只有蘇維權像是個糊裱匠一樣,處處修補。
蘇家是超一流的氏族,可是這麼多年,蘇家從來不做出頭的事。
即便是這次丞相改革,蘇維權也帶著帶著蘇家做縮頭烏龜嗎?!
“你們不動,會被丞相吃的骨頭都不剩!”蕭老努力從床上坐起來,打算跟蘇維權長談。
蘇維權阻止了蕭老的動作,道:
“蕭老不用起來了,我就是來跟你說一下我們蘇家的態度而已。”
其他的,蘇維權明顯是不想跟蕭老多說了。
蕭老卻抓住蘇維權不放:
“蘇老,你我都是大周的老人了,我們是看著梅青臣那個兔崽子起來的,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你我都清楚,他那樣歹毒兇殘的人,會用什麼惡毒的辦法對付我們都不奇怪!”
見蘇維權不說話,蕭老繼續勸:
“你怎麼就看不清楚呢?!梅青臣這是要把我們這些老氏族都吃光啊,你看看他扶持起來的那些新氏族,一個個都像是餓狼一樣。他說的什麼改革、新法,完全就是扯淡!”
蘇維權這時候才開口:
“蕭老,我認為丞相的做法是沒問題的,這也是如今形勢下,唯一可以用的改革路子。”
蕭老氣結,怒道:
“這麼說,你同意他的新法了?!你對他的改革瞭解多少?!”
蘇維權蒼老的臉上有某種蒼勁和剛毅,渾濁的眼睛閃爍出某種犀利的神光,點頭:
“至少從丞相最近頒布的新法來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我比對過其他幾國的律法,都不如丞相的完善。”
蕭老哼了一聲,蒼老而幹枯的臉上有某種猙獰的憤怒:
“若他只是頒布新法,我沒意見,可他的改革是針對我們氏族的!你沒看到他是要削弱我們氏族嗎!?”
蘇維權嘆了口氣,嘴角帶著苦澀:
“這些年我管理戶部,最為難的地方就是出力有氏族州府的稅務,地方的資源已經被氏族剝削一層,根本拿不出資源供給朝廷,如何供養朝廷的戍邊軍隊!
而且,氏族的族兵嚴重影響了我大周的戰鬥力!你看大元帥鎮守北方武寇的邊軍,就是因為屬於統一的指揮,才能發揮出正常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