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主演,鐘嘉嘉少不得要在飯桌上表達對全劇組的感謝之意,不小心便多喝了幾杯。
被衛顧剛從另一桌回來的時候,她面上已經帶了幾分醉意,雙頰透著粉嫩,歪著頭夾菜吃,可筷子戳下去,就是戳不到盤中的青菜。
衛顧看得好氣又好笑,伸手幫她把菜夾到碗裡。
鐘嘉嘉腦袋昏昏沉沉,也沒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只當是同桌的演員:“謝謝啊。”
然後頭也不抬地吃起飯。
衛顧也不惱,坐在她的身邊,只要鐘嘉嘉眼神瞟向哪道菜,就忙夾到她碗裡,如同投餵一隻小倉鼠一般。
桌上旁的人眼觀鼻口觀心,哪裡看不出來兩人之間完全將旁人隔絕開的氣氛,只相互間各說各的話。
直到晚上十一點過,即便再是不捨,天底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要各回各屋,收拾東西準備明日離開。
鐘嘉嘉的酒勁依舊沒有過去,腦子裡不清晰,腳上也還是軟的。
柏清看著眼前醉成一灘爛泥的人,彎下腰把鐘嘉嘉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正準備將她抱起來之時,卻被鐘嘉嘉踉踉蹌蹌地後退著推開:“我自己能走。”
這麼大一個人了,還讓人抱著,被人看見了一定會在背後偷笑。
衛顧雙手環在胸前,看她怎麼自己走。
誰知鐘嘉嘉又湊上前來,挽著他的手臂:“你扶著我點。”
算是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衛顧唇角不自覺揚起,反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得離自己更近了些。
誰知站穩了之後鐘嘉嘉也不規矩,一腳走出飯廳的大門,嘴裡嘟嘟囔囔:“我要去看星星。”
劇組本就在郊區,風吹得呼啦呼啦響,衛顧眉頭蹙起:“先回去再說,外面風大。”
鐘嘉嘉將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拉了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大了幾分:“我不冷。”
過了今晚,等回到城裡,高樓大廈間根本見不著這麼朗闊的星空,再加上霧霾天,好多時候連月亮都見不著。
衛顧有些頭疼:“你不冷我冷。”
聞言,鐘嘉嘉一愣,看看衛顧又看看天,糾結了好一會兒,開始把衣服拉鏈往下拉,想要脫下來給他穿上。
衛顧忙制止了她的動作,對眼前的小祖宗無可奈何:“行吧,你想看就看。”
二人正巧走到酒店的花園裡,草叢間有幾排長椅,鐘嘉嘉興致勃勃地拉著衛顧坐下,小腦瓜往他肩上一靠,無言望天。
今晚的星星很多很亮,一閃一閃,隔得很遠。
鐘嘉嘉的酒勁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至少說話清楚了不少:“我小時候在《十萬個為什麼》上面看見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的光,是幾千面前或者幾萬年前星星發出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