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疏而又熱烈的吻落了下來。
唇舌糾纏,你進我退,縱然兩個人都是生手,可衛顧彷彿生來就會一般,帶著鐘嘉嘉沉淪其中。
直到鐘嘉嘉頭頂都肉眼可見地要冒熱氣了,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水潤的唇瓣:“這個忙幫得怎麼樣,嗯?”
最後一個尾音,宛如一朵煙花在鐘嘉嘉的腦海中炸開。
炸得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
只暈乎乎地兩頰泛紅,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含著幾分委屈。
怎麼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片刻之後,坐在沙發上聽鐘嘉嘉講完原因的衛顧,涼涼瞥了她一眼:“就因為這個?”
“嗯。”鐘嘉嘉聲若蚊蠅,宛如幼兒園裡被老師提問的小同學,規規矩矩地雙手搭在膝前。
“我還以為…”衛顧語氣中似有惋惜,“你是突然發現我的好看,捨不得放手。”
鐘嘉嘉被他這一句調侃逗得腦袋往地下埋,半響不說話。
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我拍吻戲,難道你都沒有不舒服?”
按照她看的霸道總裁小說,正常劇情難道不應該是充滿了腥風血雨嗎?
“沒有。”衛顧眼皮都不抬一下,“就當是你在親一頭豬好了。”
柏清的的確確很豬,尤其是一起在江湖夢裡打副本的時候。
住在樓上的柏清打了一個大噴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開始自言自語:“難道有人說我壞話。”
又搖搖頭否決:“不可能,那這樣的話我那麼多黑粉,豈不是每天什麼都不做只管打噴嚏了。”
自己生平第一次親別人,還是主動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麼個雲淡風輕的反應。
鐘嘉嘉邪念得逞,又開始得寸進尺了,身體對著他微微前傾:“真的不生氣?對方可是柏清誒,萬千少女心中的男神,長得帥演技又好……”
鐘嘉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衛顧伸手一勾,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中。
“你說呢?”衛顧呢喃般的聲音似有若無地從鐘嘉嘉頭頂傳過來。
“從剛才你告訴我的那一刻起,我怎麼能不嫉妒,嫉妒得想立刻撤了他這個主演,可是我知道,即使是吻戲,其實你也很想演好,對吧?”
他的聲音暖暖的,加上方才在飯桌上喝了幾杯酒,隨著吐息撲到鐘嘉嘉的面頰間,叫她也不自覺有些醉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好得想讓人牢牢抓住永不鬆手。
鐘嘉嘉想也不想,吧唧一口,在衛顧的左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像是男女之情,更像是小孩子的一種撒嬌。
衛顧渾身一僵,扳開她緊緊摟在自己脖子上的食指,不動聲色道:“明天認真點,爭取一條過。”
“嗯嗯。”鐘嘉嘉小雞啄米式點頭,“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次日,終於到了全劇組除了鐘嘉嘉和柏清所有人都期待的吻戲拍攝。
劇本中此時二人剛剛並肩浴血奮戰,才從敵軍手下逃出一條命,方才發現對彼此早已不是單純的友情,情難自禁,在布滿屍骨的戰場相擁吻。
章導演一場興奮,一再強調這個情節,兩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激.情,那種剛從死亡逃脫,重見天日,能多愛一刻是一刻的激.情。
雖然是每天在一起插科打諢的人,可柏清換上一身鎧甲之後,氣宇軒昂,彷彿是一個久沐汗血的將軍,完全讓人忘記了他在遊戲裡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樣。
鐘嘉嘉也不相上下,一身銀裝,手持一杆□□,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