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鐘嘉嘉悄悄伸手往胸口上一按。
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她在感情方面,中學時就一直被好友稱作是木頭,即使不斷有男生的示好,卻只規規矩矩地做著自己的好學生,從未有過書裡那種心中小鹿亂撞的感覺。
可現在,手腕處方才被他握住的地方似乎還發著燙,鐘嘉嘉不自覺吞了一下口水,眉心皺到一塊。
如果這裡不是衛顧的車裡,而是自己家中的大床上,估計她都不知要翻來覆去煎熬多少圈了。
衛顧只看著前方開車,心思百折千回,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做賊心虛的各種小動作。
車在大樓前停下,鐘嘉嘉正打算解開安全帶下車,衛顧突然出聲:“嘉嘉。”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親暱地叫她,卻彷彿像已經練習了無數次一般熟練。
鐘嘉嘉心頭一跳,輕輕嗯了一聲。
衛顧沉吟片刻:“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些辛苦,都是可以對我傾訴的。”
轟的一聲,鐘嘉嘉腦袋裡嗡嗡一團亂。
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與衛顧對視,見他眸色誠懇,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一時間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支支吾吾道:“你那麼忙,我還是不要打擾你的好…”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忙了?”衛顧湊近了一點,目不轉睛地盯住鐘嘉嘉,“忙的人會時不時過問你在劇組的情況?會天天跟著你打遊戲?”
鐘嘉嘉無話可說,沉默不語。
“還是說?”衛顧似乎露出一種失落的神情,“你討厭我?”
“沒有!”鐘嘉嘉一口否決,“我只是…”
“只是什麼?”衛顧唇角上挑,從容不迫地問道。
“不可以。”鐘嘉嘉搖搖頭,終於將自己的顧慮脫口而出,“我這是早戀。”
她一臉認真,看得衛顧輕笑出聲,伸手揉了揉鐘嘉嘉的頭:“傻瓜,我並不是逼迫你給出答案,只是想告訴你,無論有多累多辛苦,都不要強撐著,我能夠替你分擔。”
他指尖的溫暖順著鐘嘉嘉的發絲,一點點彙入心中,纏纏繞繞,彷彿化成一灘濃蜜。
鐘嘉嘉還是隱約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般。
幾天前在片場,還有人得知她的老闆是衛顧,專門來討教關於他的事情。
在外人口中,衛顧儼然是一朵高嶺之花,遙不可攀。
眼下又換了一個模樣,溫和舒適。
鐘嘉嘉十幾年來臉都沒像今天一樣紅過這麼多次,吞了一下口水:“十二月三十一日。”
“嗯?”衛顧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到時候我就成年了,可以告訴你我的答案。”
衛顧似乎難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強忍住想要親親她那一對明亮得跟鑽石一樣的眼睛,捏了捏鐘嘉嘉臉龐上的軟肉:“我等你的答案。”
在衛顧的目送中,鐘嘉嘉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般一步步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