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顧的家距公司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卻因為堵車足足耽擱了一個多小時。
等二人到了家中,鐘嘉嘉往玄關處一看,便知道顧衛不在,小聲道:“是不是因為我們來晚了,他生氣走了啊?”
“不會。”衛顧在身後看著她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暗自發笑,卻裝得一臉正經,“他下午有鋼琴課,可能是等不了。”
“哦。”鐘嘉嘉不疑有他,只是心中有些許愧疚。
她上一次開的時候,還有一群小孩子吵吵鬧鬧,可現在除了正在廚房裡做飯的阿姨,就只有她與衛顧二人。
鐘嘉嘉正襟危坐,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衛顧看得好笑:“你很怕我?”
“沒…沒有…”鐘嘉嘉吞了一下口水。
“這會兒膽子這麼小了,上次晚上說我風華正茂,一點兒也不大叔的勇氣去哪兒了?”
糟糕,鐘嘉嘉心中咯噔了一下。
沒想到衛顧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她那天或許是喝了幾口紅酒,一時間就說出了傻話。
說不定顧衛根本沒有想見自己,衛顧講她騙來,就是為了秋後算賬。
室內明明沒有開空調,鐘嘉嘉卻覺得自己背後一個勁兒冒著涼氣。
幸好阿姨將熱騰騰的飯菜端到桌上:“先生,鐘小姐吃飯了。”
衛顧這才看了她一眼:“走吧,吃飯去。”
見阿姨殷勤地將碗筷在自己面前放好,鐘嘉嘉小聲道了句謝。
“不用謝。”做飯的蔡阿姨看著面對衛顧戰戰兢兢的鐘嘉嘉,心思百轉千回。
她在這個家做飯好幾年了,還從沒見過先生帶女性回來。
沒想到鐘嘉嘉一個月就接著來了兩回,誰知道會不會是未來的女主人,自然得小心招待著。
一拿起筷子,鐘嘉嘉就秉持食不言寢不語的良好習慣,低頭躲避衛顧的視線。
誰知她剛一伸手夾菜,坐在的對面的衛顧便眉頭一皺,透出幾分嚴厲的氣息:“這是什麼?”
鐘嘉嘉被他嚇得縮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手上的疤痕,是在拍戲時擦傷的,結的幾厘米的疤已經快要脫落。
心中並不覺得算什麼大事:“沒什麼,拍戲的時候不小心跟擦到了。”
“都這樣子了你還說在劇組過得很好?”衛顧顯然沒有鐘嘉嘉想的那麼好糊弄。
“這算什麼。”鐘嘉嘉下意識反駁,“已經算是輕的……”
“嗯?”衛顧冷冷瞥了她一眼,“怎麼不繼續說?”
鐘嘉嘉急得舌頭打結,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跟劇組裡別的人相比,已經算是輕的了。”
“鐘嘉嘉。”衛顧放下手中的筷子,大理石桌面發出沉重的響聲,他一字一句道,“你還學會了騙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