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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鐘嘉嘉已經沒有了方才那般淩人的氣勢，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般坐在沙發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低垂著頭。
“騙子？”衛顧翹著腿，坐在她對面，眼中波光流轉，“裝模作樣的大騙子？”
“不是...”鐘嘉嘉聲若蚊蠅，罪魁禍首顧衛早就一溜煙又跑回自己的房間了，只留下她一個人獨抗這一切。
“我說的不是你，說的是‘一顧清風’。”
“可是你剛才不就以為我是他嗎？”衛顧才不信她這套狡辯，直擊要害。
鐘嘉嘉頭埋得更低了。
幸好這個時候做飯的阿姨猶如救世天神般帶著金光出現：“先生，飯都做好了。”
鐘嘉嘉急忙抬頭，露出求饒的神情。
衛顧看著她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輕咳一聲：“這次就放過你，如果下次...”
“沒有下次！”鐘嘉嘉舉起手，做出鄭重宣誓的神情，一臉狗腿。
“吃飯去吧。”
因為加上小朋友有七八個人聚在一起，為了熱鬧就做的中餐，有葷有素，有湯有菜，鐘嘉嘉嚥了咽口水，還是規規矩矩地小口小口吃著自己面前油最少的青菜。
坐在她旁邊的衛顧拿起舀湯的勺子：“這個阿姨老鴨湯燉得特別好，你喝一點。”
老闆親自舀湯，加上方才自己做錯了事，鐘嘉嘉豈有不從之理，懷揣著三分罪惡感與七分期待，將碗到湯勺前，任衛顧給自己打了滿滿一碗。
對面的小佳不吃飯了，就直直盯著鐘嘉嘉。
“你盯著嘉嘉姐幹嘛？”注意到她的動作，顧衛問道。
“我在想柏清哥哥和衛哥哥那一個比較適合嘉嘉姐姐。”小佳回答得理直氣壯，絲毫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多麼驚人。
鐘嘉嘉一口滾燙的熱湯剛剛進嘴，被她這麼一驚，湯汁在舌尖打了幾個滾兒，燙得鐘嘉嘉有苦說不出，硬生生吞下去。
小朋友，你的家長有沒有告訴過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
她要是被這口湯燙死了，怕是親戚朋友嫌丟人，清明節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
衛顧貼心地倒了一杯涼水遞到她面前，卻明顯不想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反而露出幾分興致：“怎麼想到這個？”
“因為嘉嘉姐姐在電視裡看起來跟柏清哥哥特別有感覺。”提起柏清，小佳就變成了一個雙眼冒星星的花痴少女，“嘉嘉姐你不知道，我還是嘉慶黨。”
衛顧問道：“嘉慶黨，那是什麼東西？”
<101nove.p粉，諧音嘉慶黨。”小佳耐心給老年人解釋，沒有注意到衛顧唇角笑意的凝固。
接著又自言自語道：“不過剛才我看衛哥哥給嘉姐姐舀湯的時候眼神也很溫柔，唉，真是好難選啊…一個是當紅小鮮肉，一個是事業有成的大叔…”
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在哪裡學得這些東西，鐘嘉嘉急得恨不得往她嘴裡塞一塊鴨腿，只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
飯桌上這才安靜下來，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的小佳吃得最香。倒是鐘嘉嘉一頓飯吃得提心吊膽，生怕她再語出驚人。
等吃完了飯，訂的生日蛋糕剛剛到，跟著一群小朋友為顧衛唱完生日歌，已經是十點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