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住問的神醫甩甩袖子整理了下,說道:“老夫是何人?老夫出手當然能治好。”
眾人再次忽略了神醫以這般形象自稱老夫的怪異,治好兩字如同久旱未雨大地上墜下的甘霖,所有人微微一怔,旋即心中歡喜大喜狂喜。
“太好了陛下。”阮青杳忙回頭看向鄭衍,得了神醫這句話,也不必再壓抑心中期待喜悅。
“不知神醫何時能開始為父親醫治?”阮澤塘問道,“若有何需要神醫盡管吩咐。”
申一負手道:“他非病是傷,不過之前調理的不錯,只要老夫再一點通,他要恢複神知不難。你們把花拿來隨時就能開始。”
所有人聞言一愣:“花?”
“花啊,濯露花。”神醫看著一頭霧水的眾人,皺皺眉頭去拎謝靖出來,“就是你爹從老夫手上搶走的那株,他說現在放在皇宮裡。醫治得要濯露花作引啊,沒有老夫就不治了啊。”
謝靖一聽想起來了,轉身對鄭衍道:“陛下,申爺爺說的是聽風閣的那株。”
說完又回頭去跟申爺爺理論:“什麼叫我爹搶走的。爹當年都不知這花叫什麼。不就是申爺爺你晚了幾天去找,結果被我爹碰巧先取走了嗎?要不是上個月說起,你還不知道當年是被我爹摘走了呢。”
這也能算搶,申爺爺太無理取鬧了。
“那朵漂亮的花花?”阮青杳驚訝拉拉陛下手,“陛下,原來那朵叫濯露花啊。”
鄭衍沒想到那花有名,竟還有醫藥之效。不過需要的藥引就在手中,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了,他看著皎皎說道:“我命人去取出送來。”
阮青杳點頭,忽想到什麼又猛地搖頭,將他手拉更緊了些,秀眉蹙在了一塊:“可這樣會不會不好?”
若只是普通的花也就罷了……可那花不尋常,花開好運,是能給大夏帶來繁昌的吉祥之物。若是拿來作藥,壞了大夏的福運怎麼辦?
雖然神醫說此花是藥,可福運之事玄妙誰也說不清。事關國之運兆,這真的不是小事。
鄭衍見皎皎一臉鄭重,眼神緩緩輕柔。此事他方才一瞬間也想過,但他既為君,治國以仁以德,以選賢任能,以生存百姓。他不覺得繁盛的大夏國,憑一朵花就能將之傾覆。
擺在聽風閣時,它是個福兆,是錦上添花。可既然現在它能用於實途,治一名良臣勇將。這就沒什麼好權衡的。
阮青杳聽陛下說完,安靜咬了咬唇,仍是看著他搖搖頭。雖然她比誰都想要爹爹好,可也不能拿大夏國的氣運玩笑。
自古以來,也沒有哪個皇室會不看重氣運。
阮青杳見神醫還在跟謝靖拌嘴爭執,忙走上前打斷問:“神醫神醫,如果不動那花的話,可以有別的方法醫治我爹嗎?”
“那花似乎能為大夏百姓帶來福運。”
“濯露花蘊天地靈氣而生,知者少見者寡,是有花開好運的說法。”神醫看著她整整容色。
不過這會近看,他才留意到了小皇後清秀絕好的嬌麗容姿。他單純喜歡世間一切賞心悅目的人景物,自然也包括賞心悅目的小姑娘。
看到少有的如此合心意的漂亮姑娘,神醫連耐心都長了許多,剛與謝靖拌嘴氣到的面容也變得很溫和友善。
其實沒有濯露花也行,就是治起來會很慢。太慢了,他哪有那個功夫。當時他就是得知了宮裡竟有濯露花,才沒多想一口答應的。若不然在來望京城前他就溜了。
神醫被漂亮的小姑娘用一雙漂亮的大大杏眼望著,內心的充實滿足在不斷增漲。可他在心中的浪濤裡奮力掙紮了良久,最後還是惰性佔了上風。
“皇後娘娘,沒有花,老夫就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