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杳想著以她們的身份,到時候與皇姐就不露面為好,也免得影響了大家看戲看舞。
屆時坐在小閣中吃著零嘴看,外頭有熱鬧的戲班子舞樂,歡呼道彩聲,想想就很有趣。
阮青杳將吃出的果核擺好,擦幹淨了手後捧著臉看昭明。
“後日,沒忘呢。”昭明笑道。說真的,都不知多久沒有出宮,湊過這樣的宴席熱鬧了,她竟有些期待。
因不知那花能開多久,怕去遲了錯過,昭明只一小會就收拾好了。她走到皎皎面前,見她今兒從來時起,就看上去特別開心,這會坐那捧著臉哼哼,腦袋左搖右晃的,就問她遇上什麼好事了。
阮青杳便將神醫將要來診治爹爹的事說了。
“對了,那位神醫是個怎樣的人啊?”阮青杳想起皇姐是見過的,忙起身問道。
她要給神醫多備一些禮,就是不知他喜歡什麼。
是說那位嗎?昭明想了想,其實也是十多年前了。當時蒙他出手為她調理,令她至今好過了不少。
但要講起來,也只說過幾句話罷了。
“他,脾氣挺獨特的,但是本事真的很好。他既然肯醫治,那阮大人就一定能好。”昭明由衷地替皎皎高興。
阮青杳先從陛下口中知道了這事,又得了皇姐這句話,當晚睡覺時連嘴角都是上揚著的。
……
“都趕緊的!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一個面相瞧來甚是嚴厲的女子,施著濃妝,步伐急匆匆在堂屋中走進走出,手裡抱著一摞綢帶,推了推落後的幾個姑娘,“是不要命了吧,還磨磨蹭蹭的呢!”
今日這場,可是宮裡頭的人請他們來跳的。雖然她們也不知是宮裡哪位貴人辦宴,可這並不重要。
只要知道跳好了賞賜豐厚,跳的不好,指不定惹怒了哪個貴人要遭禍就是!
而且看看這外頭的,都是望京城有權有勢大人們的女眷。高門大戶的隨便一個她們都得罪不起。
都著裝好舞服的姑娘們被趕著往外,你一言我一語的,各自催著推著抱怨著,嘰嘰喳喳的。
“別擠在這啊,那麼多人呢。”
“哎!你踩我裙子了,我這跟你的不一樣,很貴的。”
“姐,還沒到咱們呢,你也太著急了。”
那女子聽她們嘻嘻笑,反更催促了。真是一群不知輕重緩急的。她轉過頭,看見一姑娘腰間系帶有點鬆垮,直接過去上手整理了一下。
那姑娘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只是來幫忙系帶。
而那女子繫好了要催她走時,一抬頭才發現這姑娘很面生啊。
雖然舞紗遮擋了大半張臉,可那淺琥珀色的眼睛卻很明顯。舞坊裡有這樣的姑娘嗎?
“你……”
“啊,小蘭病了,讓我來幫忙的。”木素眨眨眼,“管事的知道的。”
女子哦了聲點點頭,但仍疑惑地指著她:“你這眼……”
木素一把按住她手,噓了聲悄悄說:“這是最近流行的新妝。好多人還不知道的,改明我教姐姐。”
女子聽後看她一眼,慢慢嚴厲的臉上浮現笑,也放低聲音點點頭:“好。”
等把人都催出去了,她籲口氣也準備走時,才有空想起什麼,皺眉納悶。她是不是聽錯了?最近的妝,已經連眼睛都能上了?
阮青杳坐在正對場子的後方小閣樓上,看眼下這出戲看得津津有味。
因為怕昭明會受風侵,小閣只開了正對著的那扇大窗。從大窗看出去,連臺子上的邊邊角角都一清二楚,是個絕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