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動的是皇後的人就不一樣了。誰不知皇後娘娘現在被陛下寵到天上去了。
幾個宮女惶惶看向太妃邊上的老姑姑。她也皺了眉頭,正打算先將太妃拉回來。
寧太妃猛地甩開,力氣竟大的讓人難以置信!老姑姑也沒想到,一下被推摔在地上。
邊上幾個宮女忙沖過去扶。
而寧太妃神色恍惚一陣,忽然變得有些陰沉:“你說,皇後?”
“她都已經害死了我的兒!現在連為我而開的花都不放過了嗎?”
寧太妃突然沖上去抓起半杏就走:“她在哪?在那兒對不對?花能給她,可我要去討還我兒!”
老宮女見寧太妃這是要往皇後那去了,哪還顧得上疼,忙費力爬起來要去追。
雖然寧太妃這兩年是變得容易神志不清,但最多也就是亂發一陣脾氣,怎麼這次反應會這麼大?
因為聽到,皇後嗎?
也不知寧太妃突然哪來的力氣,幾個宮女追著直到景安宮才快追上。
寧太妃出現的突然,二話不說就往裡沖。後宮一向安穩,她又一身太妃宮服,力氣還極大,習慣了平和後宮的景安宮內侍們一下沒反應過來。待要阻攔時,發現她手裡竟抓著半杏在推擋,又遲疑了一瞬。
這眨眼的功夫,就讓她硬給闖了進去,直到殿前才被圍住攔下。緊隨而來的宮女們也都被押下。
阮青杳聽見吵鬧動靜走出時,一眼就看見了臉上紅印被緊抓不放的半杏,愣了下頓時氣上心頭。
宛菱見狀也嚇了一跳,上前道:“大膽,竟敢擅闖景安宮!”
寧太妃陰冷視線落在阮青杳臉上時,又轉為了迷茫:“你是誰?”
邊上有宮人呵斥。
寧太妃愣了下,皇後?好像這時才想起來,那些都已是過去了。皇上已經不是那個皇上,皇後也不是。當年小皇帝一登基,那個惡毒的女人就已被趕去涼荒之地了。
追太妃來的宮女們已經快嚇暈過去了。
寧太妃認清現實,陰沉神色漸漸褪去,打量了下面前的小丫頭皇後,忽然問見了她為何不行禮呢。
那個女人若是不在了,那這後宮應當就會是她的吧。
宛菱氣極。不過是當年那一批得了恩準,僥幸能夠留在宮裡終老的罷了。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哪來的自信要娘娘給她行禮?
寧太妃整個人都透著古怪,阮青杳被她盯的渾身發毛,不自覺有些害怕。她一開始的冷鷙這會變成了傲視,可沒過片刻,臉上竟又顯出瘋魔之色,眼中濁濁,像是鎖進了自己的回憶裡。
她狀似瘋癲,咬牙切齒喊道:“就是你,你害死的我兒啊!他才那麼點大,還在我的肚子裡,你竟都下了手。好狠好狠啊!皇上他為什麼不信我?……是你這個賤人!皇上明明說過,他那麼喜歡我,可為什麼,就不信我吶?”
喊聲悽厲又尖銳,聽進耳裡刺疼。阮青杳心口瞬間狂跳不止,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受了驚,脊背發涼。
這人是,瘋了嗎?
寧太妃怒罵嘶喊著,突然一下推開半杏內侍們猛撲了上來,動作之快誰也沒反應過來,細長的尖指寒意森森沖著阮青杳的臉就要抓下去。
鄭衍趕到時,正看見寧太妃朝阮青杳撲去的一幕,嚇得心神大震,來不及多想什麼,摸到腰間迅速扯下一物就抬手擲去。
物件脫手,灌力如離弦之矢夾風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