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衍直到聽太醫說皇後身子無礙,這眉頭才鬆下來。
阮青杳躺在床內對鄭衍點頭如搗蒜。看吧,她都說了她沒事。
鄭衍讓她繼續歇著,與太醫走出後,問道:“皇後既然無礙,那為何會有之前的症狀?”
“這……”太醫躬身,斟酌了下回道,“娘娘畢竟是女子,身子骨不比男子,可能是較容易累著。”
鄭衍聞言默然,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頭上。他思忖著,他雖已那樣剋制了,卻仍是過了些麼?
“娘娘還有些微血虛。臣猜想,許是因為阮大人的事,娘娘之前心緒有過大起大落,卻不知也沒在意。當時未及時調養得當,所以有些影響。臣這就開個方子,為娘娘調養鳳體。”
鄭衍斂眸沉思,然後點了下頭讓他下去開方了。
回來時,阮青杳已經起身。
一瞧見他,就生怕他再給她摁回床上似的,忙說:“陛下,太醫都說了我沒生病哦。”
兩人起的本就晚,這麼一鬧,天色都要暗了。鄭衍命人將一摞奏摺移到景安宮來,本打算批閱的,現在也沒了心思。
他走去,將皇後的小身板輕輕攬住,在她纖細腰身上按按捏捏,心道確實是有點瘦。
他可得將皇後的身子好好補起來。
“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陛下攬著她的腰身,手亂動有點癢,阮青杳忙給按住了,又揉揉肚子點了下頭:“有點。”
鄭衍便命人將禦膳擺上來。
席間鄭衍不停地往她碗裡夾菜,自己沒用多少。就光顧著緊盯她吃了。
直到阮青杳用飽了,飯菜撤下,眼前擺上了一碗湯藥時,她才傻眼了。
“啊,還要吃藥啊?我又沒生病。”阮青杳皺著眉頭抗議。
鄭衍哄著說:“嗯,太醫說你氣血較虛,這是調養身子的。皎皎乖,把藥喝了。”
阮青杳頗有一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想哭。
可她不願喝,陛下就一副不罷休的架勢,磨不過最後只好乖乖喝了藥。喝完,鄭衍往她嘴裡塞了顆蜜餞,小臉才算舒緩過來。
將皇後喂飽了,藥也喝了,鄭衍心滿意足。並命人再溫一碗羹湯。
睡前時給皇後端過來。
於是臨睡前,阮青杳的肚子又填飽了一回。
到該歇下時,阮青杳先沐浴完,帶著一身薄薄水汽才爬上床,腦子裡就開始遏制不住地飄蕩起那一頁頁的畫冊來。
今晚是不是也?阮青杳一顆心不禁又提了起來。
頓時就連陛下特地給她加羹湯的行為,都變成了有心之舉。
特別是那些畫冊紙頁都如脫了韁一般,滿腦子飄飄蕩蕩不停,最後卻定格在了第一頁上。行行楷字無比清晰。
於是鄭衍換一身寢衣回來時,便看到小姑娘端端正正坐在床上,一頭烏黑明亮的長發服帖的披散在肩上,同人一樣的乖巧。
聽見聲響,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就看了過來,亮盈盈的。然後盯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梗著脖子輕聲顫顫道:“妾身請陛下安…安置。”